凤长鸣无可奈何,说:“因为你太吵了,我不喜欢喧哗。”
“那我就不说话了!”除幽幽很有志气地说道:“我发誓!”她比划着:“若是我再在你身边喋喋不休,我就自己把舌头割下来,像这样,把刀磨得锋利许多,一下子切下来,绝对不拖泥带水,流血也是我自找的,谁叫我再多嘴,我会警告自己,我再多嘴就是这个下场,没有舌头我就再也不用多嘴了。”
凤长鸣忍无可忍看着她:“你告诉我,你刚才说了多少话?”
除幽幽尴尬地咧嘴笑了笑,说:“你不要介意嘛,我这次不说了,绝对不说了。”
凤长鸣摇了摇头,冷冷道:“这样也不能叫你跟着我。”
除幽幽的笑脸立马垮了下来,她满脸不解:“为什么啊!我都说了不会吵到你的啊!都这样我还不能跟着你吗?”
凤长鸣从鼻子里重重地喷出一口气,说:“至今为止,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份。你若和我毫不瓜葛,我根本无需知道,可是你不告诉你是什么来头,就像跟在我的身边,却是门都没有。”
“啊?”除幽幽一脸为难的样子,说:“你若是这样,倒真是难住我了。我说来你肯定不相信,就连浣兮姐姐她也不相信。”
凤长鸣的好奇心被她勾起来了,说:“不要废话。”
“好啦好啦!”除幽幽妥协的样子,说:“这么和你说吧,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什么人,我的名字都是我自己一时兴起随便起得,所以你叫我阿猫阿狗地也都无所谓了,反正我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随随便便地想了个姓氏,却还偏僻成这个样子。”
“说重点。”凤长鸣冷冷地。
除幽幽改不了自己贫嘴的毛病,说着说着就容易便宜轨道,偏偏又遇到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耐心烦的凤长鸣,因此需要常常地认为打断她的浮想联翩,将其扳回正轨。
除幽幽赶紧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向下说道:“我醒来的时候,也就是我第一次有意识,辨别出来我是个活人的时候,是在启良城外的树林里。那个时候是夏末,你可能不知道,夏末的森林里是很热闹的,你都想象不出到了晚上,那里有多少虫子在叫,而且我还看到过鬼魂去鬼门关,我和他们打招呼,却把它们吓了一跳,它们都不相信我能看到他们,都以为我也是鬼魂呢!”
“别转移话题!”凤长鸣的声音有些严厉。
“哦哦,好的好的。”除幽幽想了想,又道:“对,那个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你能懂吗?也就是大概两个月之前,我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身体了。我不记得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这件事情令我很苦恼啊!我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说这该有多荒唐?于是我花了好大的力气给自己起名字,诶你知不知道我这名字是怎么来的?哈哈,看你的样子一定猜不出来吧,其实很简单……”
“重点……”凤长鸣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两个字。
除幽幽连忙:“哦哦,重点重点。”她凝神想了一会儿,然后怯怯地对凤长鸣笑了笑,说:“我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凤长鸣:“……”
最后的最后,凤长鸣把她当做失忆儿童带上了路。这个时候的凤长鸣是想去仙山寻访关于起死回生之术的,他驾驭着拉风的睚眦在天上横行,除幽幽激动地坐在他的身后,而且很听话地和他保持了一臂的距离。在大顺的天空飞翔,下面的世界就显得异常渺小。那些城市,河道,山峦,都像是沙盘一般,假的不得了。除幽幽全程都在向下张望,并时不时地发出,哇、呀、哦等惊叹语。
凤长鸣所寻访的仙山,至今也没有一个。他见过很多的高人,他们口中的仙山,他去过,但都不可信。其实这件事情最应该问的是麒麟神,可是麒麟神这期间发生了一点意外。
自从一年前,启良围城之战之后,麒麟神就在他身体里消失了似得。整整一年,麒麟神未曾现身过一次,而且他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他以为它离自己而去了。这期间他曾经造访过盖茵林,可是他根本没有找到过芳华木神。
这一次,凤长鸣要去的地方位于北海。员峤山位于东海之下,这是凤长鸣所知道的,但是同样被他所知的,是流于北海的岱舆山。这里面他是留了一条后路的,他本来可以先去员峤山的。可是凤长鸣想着,应该先去一次北海,若是没有岱舆山的踪迹,他再返回前往员峤山也不迟。
员峤山一定是一座仙山,而且有纭湘宫主这层关系,所以凤长鸣很早就想来这里了,虽然纭湘宫主曾告诉他不要再来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凤长鸣不得不考虑前去一试。
这一年里,因为麒麟神,凤长鸣去了盖茵林,又收复睚眦前往姜寻古告诉他的那座岛,后来他又寻访得道高人,找寻何怜月的踪迹,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因此这一年里他都没能前去员峤山。
凤长鸣下定决心,如果岱舆山他此次无法找到的话,就一定要去员峤山了。
除幽幽还很兴奋地看着身下的地表更迭,当土地变为湛蓝的海洋,她就很想问凤长鸣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然而想到凤长鸣会嫌她吵,于是她忍住了。接下来,湛蓝的海水变成了雪白的冰川,寒冷的空气逼的她直打哆嗦时,她终于怒气冲冲地对凤长鸣道:“凤长鸣!你不想叫我跟着你就算了,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