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听不下去了,眯着眼睛摆了摆手,悲戚道:“别说啦别说啦!真是太惨啦!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打进启良来!那时候我们也成了丧家之犬了!”
“说的是啊!”那个叹了口气,道:“你说人生不过百年,而生来又摊上这样一个世道,真不知道自己的这条命能挨到几时!”
“人生得意须尽欢,来,喝酒喝就……”
说完,两个人又推杯换盏,一口一口地喝起酒来。然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话正好被苏东何与苏若雪听见了。两个人对视一眼,兄妹之间的默契令两个确定了接下来的行动。苏东何眼神很坚定,他点了点头,嗯了一下,然后两人便一齐来到刚才那两个食客面前。
食客喝到兴头,一抬眼看见桌子前面站了两个人,顿时警惕起来,不解地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站在这里干什么?”然看着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任何恶意,因此他的口气并不算差。苏若雪微笑道:“两位大哥,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那些迁移的难民在什么地方啊?”
其中一个食客觉得奇怪:“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的。”苏若雪说:“如果大哥你方便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你……”其中一个食客露出惊恐的目光,打量着苏若雪:“你该不会是天妖吧?”
苏若雪一愣,就听到另一个食客道:“什么话!天妖长得其丑无比,哪里会有这么漂亮的小丫头?”苏若雪不置可否地朝替她辩驳的那个食客礼貌性地笑了一下,那个食客慷慨道:“这样,我告诉你他们在哪里!”
苏若雪赶紧朝那个食客道了谢。
然后得到确切位置的苏东何兄妹便朝着那个地方进发了。
从那个食客得到的消息,那些迁移的难民就是从凉州以及附近被天妖毁灭的城池里逃出来的百姓们。他们浩浩荡荡地朝启良进发,也正是人数很多,所以天妖每次来的时候都能准确地找到目标。苏若雪想,他们为什么不分头走呢?这样目标小一点儿,就不会被天妖发现了?但是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人多走安全一些,因为相对于天妖还有野兽,迷路,疾病这重重的困难,人多力量大,彼此之间也是个照应。
但是这就成全了天妖,致使其每次的屠杀都能精准地找到目标。
坐在苏东何的螭吻上,苏若雪问苏东何,道:“哥,以咱们两个的力量,去那儿真的能够保护难民迁移吗?会不会人单力薄啊?”
苏东何道:“你没听见那两个人说么?天妖来一次,屠戮一番就会撤去,因此只会是小撮天妖,不会很多,也不会很强大。我们两个人足够了。”
“那我们要将他们护送到安全地带才行!”苏若雪说:“等到天妖不会再来骚扰,我们再回东宇。”
“嗯。说的没错。”苏东何说。
从螭吻的身上俯瞰下去,觌面相失一张平铺开的布帛。上面的东西都异常渺小,哪怕是个头很大的山岭也都被浓缩成了由纤细的线条勾勒出来的景致。
按照那个食客所言的方向,苏东何与苏若雪向那个地方赶去。刚刚离开启良的时候底下还是一片太平,百姓祥和而安宁。然而随着向西飞去,一路上所见的风景没有什么剧烈的变化,但是两个人的心却无端沉重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在两个人的心头徘徊萦绕,挥之不去。那就是属于天妖的嘶吼——在凉州附近那些凶残的天妖们。
晴朗的天气,云朵很淡,浅的能透过其看清楚背景青色的天。这一路两个人还没有看见任何难民迁移的迹象。苏若雪有点儿着急了,说:“哥,怎么还没有他们的身影啊?不会是都被天妖给……”
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已经微微有些发颤,表情也很是忧伤。苏东何回头看着苏若雪,轻声安慰她道:“应该不会那样,阿雪你不要担心的。”
苏若雪紧皱着眉头,似乎还是无法释怀。望着远处的风景,她只能祈祷受害的无辜百姓能够降到最低。如此善良的苏若雪,总是能给人带来一种温暖。
于此同时,在世界的另一个角落。压抑的气氛笼罩了整个淬血壁。
前不久,寂飖撤兵,妖界总算复归平静。然而好景不长,阿离和谲戒的矛盾因为这场战争的不同观点而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谲戒对这个女儿既爱又恨,不忍心严厉处罚她,只罚她回淬血壁思过。
谲纾离的地位因此受到了波动,东瘿王那边也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在和寂飖部队的战斗中,北霖王和南岑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节节败退,却受到了谲戒的肯定。而真正品系这场战争的阿离却被众人所遗忘。
然而这种遗忘并不是刻意的,因为她并没有和大家讲这件事情。她与寂飖的单方面联盟,甚至连东瘿王都不曾知道。她把这件事作为自己的最高机密,某些时刻可以用来做杀手锏使用。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阿离的寝宫里,冷叛与殁疑立在下面听令。阿离对现在的情形很不满意,确切地来说是隐隐地察觉到了败相。
“冷叛,西爵王那边怎么样了?”阿离沉沉地问道。
冷叛如实禀告,说:“西爵王攻下了凉州,一路势如破竹。”
阿离觉得郁闷。是她和东瘿王将中阳山与迷桓谷两个障碍除掉的,包括苏家的根基也是自己动摇的,可没想到谲戒卸磨杀驴。她和东瘿王的这一大功似乎被人遗忘了,反倒是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