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将西爵王看呆了。他还记得当年和麒麟神交手时,那些在它的烈火下丧命的天妖。
这样记忆犹新的画面仿佛深埋记忆里的一根刺。满身是火的黑豹痛苦地挣扎着,它在地上打滚,发出令人战栗的悲鸣。西爵王眼睁睁地看着,空洞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任何怜悯的情绪。那只黑豹没有办法灭火,它已经被烧掉了一层皮,于是只能向西爵王这边蹭过来,希望西爵王帮一帮它,然而西爵王还是没有动。
凤长鸣静静地看着那只黑豹,在它爬了一半失去行动力的时候得意地笑出声来。
“西爵王,好久不见啊!”凤长鸣抬起头来,左边瞳孔的火红与右边瞳孔的碧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凤长鸣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自负,仿佛站在他眼前的西爵王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小喽啰。
那只黑豹看来已经被烧死了。烈火在它的身上静静地燃烧着,时不时地发出噼啪的爆响。空气中荡漾着ròu_tǐ的熟香,不过与寻常肉类不同的是这味道里夹杂着一股酸味。
西爵王十分冷静地看着凤长鸣,皱着眉半信半疑地道:“你是……麒麟神?”
“怎么,不明显么?”凤长鸣傲慢地说着,同时抬起两只手来。左手手心之上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而右手的手心之上悬停着的是一团透明湛蓝的水球。
“三百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凤长鸣邪魅的笑意像是深海的漩涡,那一刻,他的身影竟然变得高大起来,身后的瓦砾断壁颓然见变得苍白,仿佛都自觉地矮了下去。就在麒麟神的正前方,刚刚还十分嚣张的两只黑豹早已失去了当初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都颓靡了下去,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像是生了什么要命的病。
“三百年?”西爵王像是没什么底气似得,略有尴尬地低头婆娑着暗戟,一副沉思的样子道:“你逃跑已经三百年了?这倒真是很长时间了。也多亏你的逃跑,人界才能尽早归我妖界,免去种种灾难。”
凤长鸣挑了下眉头,瞳孔中的烈火顷刻间滋生出燎原的味道,他左手的手指极富有节奏地弯曲伸直,手上的一团烈火也分成了三小团,并以掌心为原点立体地地旋转开。
凤长鸣说:“你这句话惹恼我了。”
像是警告,又像是简单的独白。这句话的分量很重,以麒麟神的一贯作风来看,它十有八九是生气了。西爵王对凤长鸣的话语并不是很在意,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三百年不曾出现,如今现身却是依托在一个凡人的身体里,真不晓得你是打算做什么。莫不是你的真身已破,只能寻觅活物来寄宿了?”
凤长鸣的怒火腾地一下烧起来,左掌朝西爵王的方向一拍,三团烈火闪电般地速度齐头并进,烈火将周围的空气都烤热了。变形的空气将光线扭曲成一团麻绳,眼睛看过去就像是隔着一层水波。
那两只豹子生怕自己被火伤及,落荒逃开了。西爵王凝视着这三团火,迅速将暗戟平举。刹那间,一道由黑色妖瘴形成的墙壁凭空出现在它面前。第一团火撞上去,墙壁晃了晃,火势贴着墙壁辐射开,瞬间消失不见,紧接着是第二团火,第三团火。三团火过后,整个妖瘴的墙壁已经薄的像一张纸,几近透明。
隔着这几乎透明的妖瘴,凤长鸣已经裹挟着惊人的力道冲了过来。他足尖点地,整个人划了过来。右手肘掣到身后,手中扣着的是一团硕大的水球,水球不是很规整,因为还可以看见荡起的水花以及荡漾的波纹。
西爵王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凤长鸣已经霸道地向前一推手,水球瞬间击穿了黑色的妖瘴,同时倒卷的风凛冽起来,凤长鸣的头发被高高地扬起,衣服也险些撕裂。西爵王面色镇定,暗戟向前劈去是,霎时一道黑色的妖瘴激飞而出,将凤长鸣的水球斩为两段,然而妖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而好似继续向前飞去。凤长鸣急忙侧身,那妖瘴便贴着凤长鸣的身子擦了过去,倏然间飞远了。
凤长鸣躲过了这一击,再想向前进攻,忽然间右臂一阵针扎般地剧痛,他蓦地一颤,左手同时抚了上去,偏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右肩上留着一个很深的口子,刚才自己的动作造成了这个伤口的深度撕裂,流了很多血,因此才会产生这种疼痛。
西爵王见他这样反应不禁十分开心:“怎么?只一招便撑不住了?”
麒麟神很是懊恼。它哪里是撑不住,只是凤长鸣的身体撑不住了而已,他刚刚在大战中受了伤,而随着他和凤长鸣灵魂的融合度加深,这种疼痛的感觉也共享地越来越明显,记得第一次它寄宿在凤长鸣身体里的时候几乎完全感受不到凤长鸣的伤痛,但是现在凤长鸣的伤痛已经对它产生了很严重的影响。
甚至连疲劳感都隐约地传过来。它倒是有心将凤长鸣的身体透支掉,但是现在却是力不从心了。
看着西爵王的脸,麒麟神的自尊被无限放大。凤长鸣咬牙切齿道:“才没有,我们再来!”
说着,凤长鸣顶着伤痛与疲惫站了起来。同时他的右肩伤痛处出现了一个不大的水球,将他的整个肩膀都包裹了起来。这个水球并没有什么治疗伤口的神奇效果,但是值得一提的是这水球的温度远远低于冰块的温度。而且又是液体,不妨碍活动,又能对伤口起到降温的效果,可谓是一举两得。
西爵王看出凤长鸣没什么本事了,重伤之下的凤长鸣的身体已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