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黑瘸子傻愣愣地听着红衣舵主的慷慨陈词,觉得自己的记忆有些紊乱。他只不过是碰瓷被人识破了,何曾被他俩又打又骂,何曾向她哭诉过,她又何曾拍案而起?
想到这里黑瘸子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领导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胡编的啊!
正想着,凤长鸣与何怜月已被人架了上来。这两人均被蒙着眼睛,背靠着背手腕被绑在一起,嘴里还塞着一块脏兮兮的抹布。他俩说出话来,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在喉咙里呜呜的反抗声。红衣教主示意他们将他俩仍在火堆旁边,那几个弟子照做了,将他俩仍在那里便退了下去。
凤长鸣只觉得被人扔到了地上,于是挣扎地坐起来。按理来讲束缚住他手腕的那条绳子应该不算太结实,他运劲是可以将它撑开的,可不知为何凤长鸣的双臂软绵绵地,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他努力地扯了扯手腕,意料之外没有扯开。
红衣舵主猜出了凤长鸣的意图,她得意地笑了笑,说:“不用白费力气啦,你中了毒,虽然醒来了,但是力气要等一阶段才能恢复。”
凤长鸣一怔,发现自己身边就站着一个人,听这口气八成就是这件事情的主谋,顿时怒不可遏,不禁脱口骂她。可由于他嘴里被塞着抹布因此这一连窜理应被禁掉的脏话变成了婴儿般的咿咿呀呀声。
他疯狂地扭动着身子骂她半天,发泄完毕之后也意识到自己的嘴被堵着说再多也是没用,于是理智地安静下来。
红衣舵主看他半晌,直到他安静下来才不屑道:“我知道你刚才在骂我,怎么不骂了,骂累了?”
凤长鸣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着,真是恨不得上去将这个女人撕碎了。红衣舵主翘着嘴唇笑了笑,道:“这才对嘛,要乖一点,看你媳妇多安静。来人,将这女人的抹布”
说完,旁边一名二袋弟子急忙上前,顺手将何怜月嘴里的抹布扯了下来。
这抹布的味道实在令人作呕,何怜月狠狠地朝一旁啐了好几口,然而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依旧没有任何消减下去的迹象。
红衣舵主看着何怜月半天,慈悲道:“来人,给这姑娘弄点水儿漱漱口。”
刚说完吗,底下便有弟子跑去斟水。何怜月十分硬气,冷冷道:“不需要。你们是些什么人,我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抓我们。”
红衣舵主笑了笑,一点儿都不避讳,道:“你欺负了我教派中的弟子,这还叫无冤无仇?”
何怜月一愣,静下心来想了一想,忽然间想通了,高声道:“哦!是那个城门口的黑乞丐,还有我们遇到的那对儿可怜巴巴的父子!你们是一伙的,你事先叫他俩中毒,在趁机感染我们!你们好毒辣的心计啊!”
红衣舵主挑了挑眉,十分佩服这女孩儿的智商。瞧着她和自己年纪相仿,竟然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于是对着刚才一直忙前忙后的二袋弟子道:“将这女孩儿的眼罩摘了。”
那名弟子上前照做,三下五除二将何怜月的眼罩摘了下去。
何怜月终于见了光明,内心稍微有些松懈,然没承想一睁开眼睛便看到面前烧的正旺的火堆,和火堆那侧眈眈地看着她的褴褛乞丐,甚至连墙头上,屋顶上都是那些似而不同的乞丐的身影。这着实将她吓了一跳,那些乞丐呆呆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茫然和麻木,像是死去多时早已没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呦,如今一看倒还是个美人。”红衣舵主打量何怜月半天,幽幽地赞叹道。
何怜月将目光从那些乞丐身上撤下来,投放到红衣舵主的身上,神色颇为严肃。红衣舵主以为她有一大堆话要说,谁知她脱口却是一句冷冷的:“放了我们。”
这不啻一句钢铁般的命令。红衣舵主十分好笑,这么长时间只有她对别人施号发令的份却鲜有人敢这么对她讲话,她的威信受到了挑战,整个人也变得冷酷起来。
她对何怜月道:“放了你?可以啊,对我那兄弟道歉,我自然放了你们。”
何怜月和她对视,虽然身处劣势然表情里却一点儿低微服软的情绪都没有。红衣舵主高傲地笑了笑,冲着人丛中的一角冷冷道:“黑瘸子,过来。”
黑瘸子受宠若惊,哆哆嗦嗦地从人群里磨蹭出来,十分好脾气地冲红衣舵主笑了笑。红衣舵主板着脸,冲着众弟子正色道:“告诉你们,一个集体最重要的便是团结,如果心齐了那么便没有人敢欺负我们!记住今天这个日子,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我们帮里的弟兄,我们一定要他好看!!”
这句话仿佛一根落在干柴上的火星,眼看着群众的气氛便要被红衣舵主煽动起来,殊不料何怜月一盆水兜头浇了下来,将还没有彻底燃烧起来的群众激情给扑灭了。
何怜月不慌不忙,气定神闲地说:“凭什么和他道歉?你这位兄弟是被我们踩到了腿不假,可是我们要送他去医馆,他不肯,我要亲自给他接骨他还是不肯,然后竟然自己走掉了,你们说这整件事情中我们哪里欺负他了?”
底下登时哗然,受害者摇身一变成了无赖流氓,许多不明真相的弟子都产生了动摇。
红衣舵主顿时慌了,厉声地整顿下面疑心的弟子。
这功夫凤长鸣极力偏了脑袋过来,吚吚呜呜地也分不清在说些什么。何怜月对准凤长鸣偏过来的脸毫不犹豫地将嘴凑了过去,饱满的唇张开露出一口贝齿,轻轻地咬住了堵着凤长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