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何怜月毫不留情地数落了一句,凤长鸣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眼睛里满是懊丧。何怜月深知自己的做法有点儿欠缺,但脸上却一点儿悔过的意思都没有。
凤长鸣严肃看着她,认真道:“怜月,你就不能试着撒一下娇么。?”凤长鸣捏着食指,可怜巴巴地:“哪怕是装地,一下也成啊。”
何怜月沉默半晌,然后坦白道:“我不会,要不然你教我?”
凤长鸣一口答应下来:“好,你看我的啊!”说完以身作则,一脸羞赧地向何怜月怀里一钻;何怜月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推开他的想法,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凤长鸣便抱着她摇了起来;何怜月眉毛挑了挑,再次忍住踹开他的想法,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他变本加厉细着嗓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贱贱的声音,叫人听了之后恨不得戳聋自己:“你好坏呀!”
苏家的婢女端着一盆准备给凤长鸣洗脸的温水,刚刚走到凤长鸣门口就看到这么尴尬的一幕,她被雷地整个人都抖了一抖,手里的木盆咣当一声倒扣在地上,盆里的水倾泻出来,势如破竹瞬间就攻占了房间的大部分地面。
婢女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连木盆都忘了捡。凤长鸣闻声闪电般地放开何怜月,一见是苏家的婢女,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已经无奈到了极点,屋子里安静了两秒,何怜月率先打破寂静,冲着还在发呆的婢女干干地咧嘴笑了笑,气定神闲道:“那个,孩子刚才梦游了,见笑,见笑了……”
如果何怜月能够学会撒娇该多好啊!凤长鸣暗自想着,越来越觉得可惜。然可惜之后他又自己安慰起自己。
如果何怜月学会撒娇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她会失去很多东西?每个人的性格都是截然不同地,不同的性格描画出不同的际遇。如果何怜月学会了撒娇,那么势必某一方面就要改变一些,也许那样的她他就不会喜欢了吧?
命运的不稳定性铸就了人与人之间变幻莫测的交集,在这样的不稳定中遇见一个值得深爱的人,谁又能否任这不是缘分呢?
单单一个人界,复杂的命运就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如今再有其它六界的掺和,整个世界顿时变得迷幻且烧脑起来。
月圆之夜总是会勾起人们的无尽遐想。当抬头仰望星空,看见那一轮挂在天幕中皎洁出尘,如雪般皑皑的月亮,心底会蓦地升起一股苍凉的感觉,似乎灵魂也随着那清浅的月光飘出体外,渐渐飞到高空,变得自由而虚无了。
大顺有个流传很广的传说,月圆之夜小孩子不可以独自出门,否则的话会遇到吃人的妖怪,被掏干内脏,吃地之剩一副空荡荡的骨架。
这个传说在民间的普及程度非常高,似乎每个小孩子的童年都对月圆这两个字充满了敬畏,他们望着那轮圆月,想到的不是嫦娥仙子那婉约的身姿,而是青面獠牙的,吃人的怪物。
昆仑山脚在月圆之夜曾出现大量来历不明的暗影,它们行色匆匆,不大一会儿便消失在月光之下,连脚印都不舍得留下。
在妖界的坠影虚内,月光之皎洁与人界无异。
红色的石头在一方并不宽敞的圆形高顶上堆叠成小小的堡垒,高顶一峰独秀,像一根插入地表的针,它的腰部以下均被暗色的烟雾缭绕着,那是一片迷迭之处,浓浓地烟云之下是视线无法达到的地方,那样的足以使人眩晕的高度叫人望而却步,那底下似乎藏着这么秘密,但那秘密至今也只配做秘密,并不配被人解开。
圆顶之上的图也是暗红色的,如同血滴了进去染成似得。圆顶的正中心置了一方褐色的毯子,上面是一张矮矮的圆桌,不大,上面摆着一对儿酒樽,一个酒壶。一个身穿红色纱裙的女子趴在圆桌上面,衣裙软趴趴地落在毯子上,像是软化之后贴在上面似得。
在圆顶的四周还有不下十个小圆顶,星罗棋布在大圆顶周围,这些个小圆顶均用铁链联系着,由于距离太远,铁链由于重力都向下凹着大肚子,昏昏欲睡的样子。
极远处蓦地出现一个黑点,速度之快直教人咋舌,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黑点以来到大圆顶之上,他裹着黑色的袍子,脸被面具盖着,并看不出其容貌。足尖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只扬起细细的暗红色尘灰。然纵是这细微的声音还是成功地引起了红衣女子的注意,她头也不抬,依旧趴在桌子上,声音慵懒而不失骄纵:“我有叫你来坠影虚么?”
那家伙稍稍有些迟疑,随即弓着身子,无比虔诚道:“阿离公主恕罪。”
“你有什么罪啊!”阿离缓缓地将被身子压在圆桌上的红色袖子拽出来,怄气似得道:“父皇它将我关在坠影虚的千囚里,你却什么责罚都没有收到。”阿离说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冷冷道:“好一个冷叛,你很得父皇器重么。”
冷叛慌张请罪道:“公主明鉴,冷叛只效忠于公主一人,绝不贰心。”
“是么?”阿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盯着他风轻云淡地道:“若是我叫你去刺杀我父皇你做不做呢?”
冷叛一怔,吞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阿离得逞地笑出来,手指在圆桌上有节奏地扣出声响来,懒懒道:“放心,说说而已,我不会叫你去刺杀父皇的。虽然我和它摩擦甚多,但它毕竟是我父皇,我哪里会杀它?”
冷叛听完嗫嚅地哦了一声,长长地舒了一口。
阿离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得,扭头好笑地看着冷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