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微微笑笑,是那种特别娟狂的笑。他回手将何怜月的玄妃剑抄在手里,低眉细细打量它的剑身,那些绯色粒子盘旋在它身侧,是何怜月的鲜血。
他仿佛自言自语:“麒麟神那个混蛋,若是怜月死了,我这辈子都跟它没完。”他仰起头,看向候封,一边起身一边自我辩解道:“我和麒麟神不一样,我只是想叫怜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麒麟神却霸占我的身体,意在与东瘿王决一雌雄。”他一步步走过来,蹒跚的步伐就像是喝醉了一般,可是眼神却是坚定无比,好像带着极其强大的力量:“我不喜欢杀戮,也不怕被杀,你们可以将我千刀万剐,可是你们不该伤害怜月。”
候封看着一步步逼来的凤长鸣,洗脱嫌疑道:“赤月教教主是自讨没趣螳臂当车,和我们无甚关系。妖王已经说放她一马了,她是为了你而死的,你可怪不到我们。”
凤长鸣情绪低沉,仍是一步步过来,眼睛里是满满的职责与悔恨。他忽然无由地伤感起来,连声音都嗫嚅开:“是我的错,我知道。在窘迫与绝望的时候,怪不得天也怪不得命,只是,我还是不够强大。”
水麒麟见到凤长鸣一步步过来,忽然重拾信心,变守为攻,极其疯狂地冲向东瘿王,东瘿王眼疾手快,迅速回防。这期间凤长鸣面不改色,玄妃剑斜斜地指向地面,磅礴的剑气忽然腾起,就像是沸腾的水花,他的声音无比坚定和狂傲:“我要变得强大,我会变得强大。从今往后,任何人伤不得我背后之人;如若不然,犹如此石!”
他猛地一挥剑,玄妃剑铮的一声厉响,宛如高空中苍鹰哀鸣,红色的剑气刷的一下激飞出去,霎时将洞顶悬垂下来的锥形石块劈为两半,轰隆一声砸在地上。
候封呆愣住了,他觉得此刻的凤长鸣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他根本无法将记忆中的小子与眼前的人融为一体。
根本就是两个人!
激战中的东瘿王也不由得被他的气势吓到,凤长鸣本身倒是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只是他透露出来的那股寒意,犹如不会融断的坚冰。而凤长鸣本身也是如这坚冰一般,似乎不会死掉,只要他活着,他的怨气活着,你就永远无法安生。
怒气冲冲的凤长鸣注视着东瘿王,那一瞬间,东瘿王只觉得周身都有暗器扑面袭来,它及其艰难地躲过水麒麟的攻击,惊魂未定中惴惴地望了凤长鸣一眼,凤长鸣铁青着脸,就好像阴霾爬了上去,遮住了他本来就阴冷的脸。它极力回想他原本的模样,然而无论它怎样努力都是徒劳。面前的凤长鸣来的如此真实且犀利,就像剖开胸膛见肝胆,血淋淋的画面会让你骤然间忘记当初那一方完好无所的胸膛。
东瘿王吓了一跳,而水麒麟又再度攻上,东瘿王错身躲过的一瞬间,凤长鸣的身形猛地一闪,几乎是同一时间到达了它的面前。东瘿王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凤长鸣,凤长鸣阴冷的目光就像是狂风骤雨前的阴云。
东瘿王有一瞬间,眼神陡然间变得错愕。它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人是以怎样的速度到达自己身侧的,他浑身都是血,红的绿的,像是掉进了染缸。而他那凶狠无情的目光,竟是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