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地上的东瘿王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意识,而凤长鸣又再度携火攻上。东瘿王有了准备,本能地想站起来,可是由于凤长鸣的攻击速度太快,它无法完成整个动作,于是只能以半跪的姿势反手拍出,当时一团巨大的妖瘴喷涌出来,像是黑色的火焰。东瘿王从来没有这样认真过,表情里容不得半点马虎,那团妖瘴也是实打实不搀半点虚假的,十分强大的妖瘴!
对攻的瞬间,红色的烈焰与妖瘴激飞而出,巨大的冲击将空气压榨出噼啪的声响。时空仿佛被点燃,能清楚地看到交击处那一片薄薄的断层,一层水膜,将视线分割成错乱的几个维度。凤长鸣神色僵硬,面对一个极其强悍的对手他丝毫不敢怠慢;而处于下风的东瘿王更是屏息凝视,因为稍不留神就有被击倒的可能性。它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有多少天妖死在它的烈火燎原怒水淹吞之下,此时此刻,当它独自一人面对麒麟神的时候,它竟然感到一丝力不从心。
已经三百余年,这些年里它从未过过一天太平的日子,除了平定妖族内部叛乱便是击讨人族,抵御魔族和防备神族。可是麒麟神却龟缩在这里享清福,难道它这么些年马不停地征战厮杀,居然还比不上它这样一个安逸了几百年的神吗?
越加膨胀的自尊心使它的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激发,凤长鸣本来就是被麒麟神所控,自身的力量受到了很大的抑制,所以东瘿王一旦认真起来他居然就有些不支,于是本能地撤离战团。东瘿王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由半跪的姿势站起来,却听见背后传来天妖的惊呼声:“大王,小心!”醉心章&节小.
东瘿王错愕地仰头看去,但见凤长鸣飘飘然落在地上,不久前的水团和火团此时此刻分列左右,居然都变成了麒麟的样子。那只火色麒麟遍体通红,身上熊熊的烈火弹射出刺目的火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连瞳孔也是火色的,火舌窜出来,将空气烧的灼热。水团变作的麒麟虽然看上去温柔些,可是那通透的身体却仿佛蕴藏着极大的能量,叫人望而生畏。
凤长鸣傲慢地翘起嘴笑笑:“时间刚刚好。”
东瘿王狐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刚才是在拖延时间以便弄出这么两个东西?”
凤长鸣的脸庞绽放出期待的异彩,不屑道:“多说无益!”
梁帧怕何怜月受到波及,这功夫已经连拽带拖将她拉到一边去了。
凤长鸣胸膛宛海波浮荡,后背的狰狞的伤口处此时被一层水膜覆盖上,并没有血流出来。他身旁的两头巨兽咆哮嘶鸣,喉咙源源地将撕裂般的声音送出来。东瘿王警惕地看着这两头巨兽,这两只麒麟均一人高,和凤长鸣平起平坐,那凶猛的眼神恶狠狠地瞪向它,或摇头或刨踢,蓄势待发十分具有威胁性。它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凤长鸣一指东瘿王,嘴角傲然地翘起来,下令道:“杀!”
刚说完,他脸色忽然一变,水火眸子顿时变成了寻常的样子,他弯着腰,表情狰狞,像是极其痛苦的,咬牙切齿声音低微地喃喃:“救怜月……”
东瘿王看到空当,它知道这是凤长鸣本体在抗拒麒麟神。麒麟神一心想对付自己,而凤长鸣却担心那个女人的安危。它眼角露出一丝侥幸的笑,想不到到头来居然是这个女人帮了自己的大忙。它不由分说,直接杀了上去,脸上是凶狠的表情,巨大的黑色妖瘴像烟雾一般将它整个包在里面,它的双手握着两团雷霆般炸响的妖瘴,映地整个山洞到处都是无边无际的黑烟。凤长鸣此刻还弓着腰,瞳色不断地来回变换,那是凤长鸣和麒麟神在做着生死的对抗,眼看着跃在空中的东瘿王便要冲杀过来,千钧一发之时他猛的仰起头,一对儿水火瞳子明闪妖异,他额头已被汗水打湿,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他咬着牙,仰头瞪视着东瘿王,极其费力地:“杀过去!”
话罢,两只巨兽便像牢笼里挣脱锁链一般,瞬间嘶吼着冲了过去。两只巨兽气势汹汹,一股毫不掩饰的强大力量顿时压了上来,连周身的气气压都好像在瞬间高了起来。当时是,火麒麟袭其右侧,水麒麟攻其左侧,一水一火各有攻守。凤长鸣抱着头蹲在那里形容痛苦,根本顾不上这里的战况。而这里的两只麒麟倒真是十分为麒麟神长脸,两只麒麟不断躲闪,火焰灼烧,水波冲袭,直叫东瘿王大感棘手。
按理讲,水火不相容,在五行里水也是克火的。可是以前我们就曾经说过,麒麟神的水火是不互相消减的。这就很匪夷所思,因为你能看见水火交错在一起的神奇画面。这两只麒麟并不是中规中矩的麒麟,因为水火向来都是无形的,火麒麟的身体常常因为火焰形状的不规矩而多一块少一块,水麒麟则是波动性的。所以往往是东瘿王一掌裹着妖瘴拍过去,火麒麟被击中的那块儿火势登时熄灭不少,然而随即别处的火焰又能蔓延过来。不过火麒麟的整体大小是不变的,所以这么一来它还是有损耗;而水麒麟虽然攻击性较火麒麟逊色不少,然而恢复力却是火麒麟难以匹敌的,有时候东瘿王击中全力攻击水麒麟,几下子便将其打得面目全非,而眨眼间那些零星的水又能聚拢回来,一点儿影响也没有。东瘿王一时被这两只巨兽缠住,竟然深陷其中无法快速脱身。
被遗忘在那里的凤长鸣兀自痛苦,脸色难看,只是那眸子变换的频率却是越来越低,到最后终于完全变成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