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散去,朦朦胧胧地扑通一声,犹如陨石一般,沉沉地砸向地面,伴随着地面一阵窸窣的摇晃,浅浅的呻吟声也随之弥漫开来。
抬头望向空中,此时的天空只有凤长鸣孑身一人凌空舞停在天空,空荡荡的天空顿时萧条了下去,他紧紧攥着拳头,难以置信的看向身下的巨响浓烟之处,耳边是低微的呻吟声,带着痛苦和颤抖。
“苏东何!”他缓过神来,急速冲下去,胡乱伸手拨开浓烟,朝着呻吟之处冲去,刚才的那声音,那是苏东何的殊死一击,可是怎么……
“苏东何,在哪里,说话啊!”凤长鸣疯了般,在浓雾中四处摸索,浓雾太呛,他的视线也不清晰,勉勉强强能看清周围的物什。
“苏……东何?”终于,他找到了他。苏东何趴在山魈魁梧的身体上,山魈仰面朝上,那是山魈倒下去的姿势,它一动不动,面目狰狞,从鼻子里哼出低吟。苏东何趴在他身上,看不见表情,也看不到动作,连呼吸也……
“苏东何!”他一把把他拽起来,怎么可以,是他慢了么?山魈的那一下还是击在他身上了么?怎么可以,他那样厉害,怎么会死,不能死。都怪自己,如果自己刚才能够快那么一点的话,就那么一点儿……
“搞什么?”苏东何被他拽着半个身子,另一半还瘫软地垂在山魈身上,胸口的衣服尽碎,露出血迹斑斑的胸膛,他艰难地维持骄傲的笑:“想我死,这种力道还是太弱了点儿。”
凤长鸣哑然地看着他自大的欠扁模样,突然挑了挑眉:“哦?是么?”
苏东何心头突然划过一丝不安,略带疑问的看向他。
果然,凤长鸣坏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松手,苏东何啊地一声,又扑通跌在山魈身上,胸膛的痛处结结实实地砸在山魈身上,脸上的骄傲再也保持不住,痛苦的闷哼一声:“啊啊啊痛痛痛……”
原来苏东何也会摆出这幅艰难的便秘状,足以可见,任何伪面瘫,假正经不是因为他们情绪保持的好,那都是因为他们还不够痛。
然,根据海外某个著名规律总结大师的著名定律我们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所以这并不是普通的一砸,这一砸,苏东何作为受害者的同时也是施暴者,作为间接受害人山魈,这一砸也砸到了它的伤口,弥留之际也是:“哎哎哎!腰腰腰……”
凤长鸣捋着鬓发一路滑下,蹲在地上弹了苏东何脑门一下,在苏东何忍无可忍的表情中含笑对山魈道:“哎,老人家,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我若有本事你就告诉我为什么要抓若雪,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
山魈全身已经无法动弹,不禁感到好笑,颇为不甘心:“想不到,我竟然被你们两个小娃娃给……呵呵,你想知道么?”苏东何一点点挪离山魈的身子,鄙弃地望了山魈一眼:“你这恶心的东西,谁喜欢听你诉苦。”
山魈躺着,闻言斜斜瞥了他一眼,惆怅道:“小子,你这样不顾一切的进攻,小心以后筋脉皆断,再也成为不了镇妖师……”话音刚落,山魈剧烈地咳起来,胸口破开的口子疯狂地向外渗出碧绿色的血,止都止不住。
凤长鸣从来不知道,刚才的那一下苏东何是拼了命的,也正是那样拼命的一击,山魈此刻虚弱的不堪一击,现在一个小孩子都能要了他的命。
苏东何冷冷地从鼻子里哼出两声:“怪,就怪在你欺负错了人。你欺负的,是我苏东何的妹妹。”
山魈面露不解,迟疑了片刻,突然释怀般一笑:“我山魈小心一辈子,就这一次冒了险,就闹了个命丧于此,呵呵,真是天要亡我啊。”
凤长鸣想说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山魈突然一口碧绿吐出来,脸上一阵狰狞,巨大的爪子深深陷进泥土里,抠出大块的泥,凤长鸣不忍心看,慌张地站起来,迅速背过头去。
“怎么了。”苏东何躺着,瞧不见山魈,只能看见凤长鸣的动作,于是开口问。
“它死了。”凤长鸣心有余悸,淡淡开口。
“死有余辜,我没能眼睁睁看他死,真是可惜。”苏东何冷哼一声。
山魈痛苦的挣扎于此刻停止,再也没了动静。它是真的死了。
凤长鸣叹了口气,苏东何的这一下竟然能将山魈置于死地,如果他以这样的攻击打在自己身上那么自己又该如何呢?苏东何是个可怖的对手,与他为敌,自己带着略微的自卑感。
“你赢了,凤长鸣。”
他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凤长鸣一愣,怎么会是他赢了?于是赶紧辩解:“我赢了?山魈可是死在你手里啊?”
苏东何闭起眼睛:“当时你是唯一一个冲进洞里救阿雪的,我没有勇气进去,我明明应该追过去的,可是我没有,我是个懦夫,我对不起阿雪,如果今天我失去阿雪,我会自责一辈子。”他的声音第一次透露出哀伤。
凤长鸣劝慰他:“我当时也没多想,你不用自责了,若雪好端端回来了不是?”
但是这样简单的宽慰也不是万全之策,于是凤长鸣机智地转移话题:“诶,当时你怎么找来的这里的啊?如果你不出现,我和若雪都要遭殃了”他侥幸地道。
“说起来是你们命大吧?!韩掌门和程掌门都进去找你们了,半天也不出来,我等的焦躁,于是四处乱走,后来就看见了你们两个。说来也巧,我正打算叫醒你们两个的时候山魈正好出现,于是我就藏在到旁边的灌木丛里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