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从未想过要与一个女孩子交手,小时候和苏若雪误打误撞地交手过一次,然后就被她的束木术狠狠地惊到了。凤长鸣想,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诅咒,就是那种不能够欺负女孩子,见到女孩子就要服服帖帖的那种。可是凤长鸣并不是那种见到漂亮女生就迈不动步子的人,他的自制力还是很值得赞扬的,可是一旦想到要与女孩子打架他不由自主地就有点儿犯怵。
一开始他光顾着要见识见识玄妃剑的威力,增长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然而当真正面对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子时他又狠不下心对其下手,怜香惜玉之心瞬间被放大,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单纯而高雅的样子就心软,心软了下手就软了,下手软了那么自己这条命就离死亡更近了,因为他要面对并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少女,他真正的敌人是一件神兵,黑体妃烟的玄妃剑。
你可以爱屋及乌地因喜欢一个人而对那个人的配剑偏爱有加,但是你不能因为想试一试一个人配剑的锋利度而拿对方的脑袋开玩笑,当然,在这场打斗中同样泥菩萨过河的还有自己的脑袋,你永远不知道是自己的笛子更霸气一些还是她的玄妃剑更锋利一些。
而脑袋永远都显得那么脆弱,不堪一击有如晒干的泥丸。
何怜月十分乐意地接受了凤长鸣的挑衅,她看着凤长鸣微微笑了一下:“你还真是坦诚,不过这种坦诚我不喜欢。”
凤长鸣乐了,回敬她道:“你的这个样子我也不喜欢。”
何怜月赞同地点头:“不喜欢就好,如果喜欢那才糟糕。”
这话什么意思?我喜欢她是亏了她了还是委屈她了?小爷我喜欢你那是给你面子!
笔者笑而不语,默默地将这句画外音一字一句地记录下来,准备做一份特殊材料日后交给苏若雪,方便两个人的决裂与分手。然而不幸的是这件事到底被凤长鸣发现,他紧张而又迫切地把我记录文字的纸撕了个粉碎,还气急败坏地狡辩嚷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了!!”
这个女人真是的,自我感觉太良好吧?长得好看就可以这样自恋了么?告诉你,我家苏若雪比你好看一万倍!
凤长鸣想着,不禁恼羞成怒。他用怪异的眼光瞧着何怜月,何怜月似乎永远不会着急,她从容的和他对视,眼中是平静的疏离。当这样的眼神落在你身上的时候会让你误以为她在失神,具体请参照上课失神的各位学生党。然而毋庸置疑的是,她眼神的聚焦点的的确确在你身上,这也就是说她却实在看着你,你认为她的失神她的不专心都是一种错觉而已,这种错觉来自于她眼神中深沉的平静和寂落的情绪,她空洞的眼神仿佛一个黑洞,将所有诡谲多变的情绪都吸纳进去,然后他们被消化地无影无踪,被吸走情绪的目光,理应只剩下的一束干瘪,就像是秋天被风丝掠夺走水分剩下的松脆枯黄一样。
可是,眼前的那个女孩儿,她的眼神并不颓唐而萧索,她瞳孔中的光芒,柔美而温柔。
何怜月将玄妃剑平举起来,剑尖如彗星扫过的一样在空中划出弧度,留下绯红色的一道如烟如雾般的轨迹,那些由红色颗粒组成的雾绕着玄妃剑,形影不离仿佛是玄妃剑特有的气息,呼吸之间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隔着一段距离传了过来。何怜月冷然看着他,平静道:“出手吧。”
她冷漠的眼神让凤长鸣无端地产生了被小瞧的感觉,人一旦产生了这种感觉就容易脾气失控,脾气一旦失控整个人的理智也很容易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看似十分潇洒实则实为危险。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孩儿让他生不起气来,和一个女孩儿生气算什么本事。他想着,十分绅士地一点头,笑道:“小心喽!”
何怜月依旧是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似乎对凤长鸣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放在眼里。她没有动,是在等他出招,凤长鸣也同样没有动,而是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意味不明地笑看着她,他的笑意里充满了让人不安的恐怖元素,好像是个变态恶魔在琢磨如何玩弄地杀死眼前的人。
两个人面对面而立,她比他矮上半头,却将剑毫不留情地对准了他的鼻梁,然而除了玄妃剑上徘徊氤氲的磅礴剑气,她整个人却一点儿杀气也没有,那个眼神那个气息根本不是一个杀人者该有的平静。凤长鸣纹丝不动,眼神戏谑而调皮,他食中二指夹着鬓发一路滑下,何怜月被他的这个动作吸引,眼神微微跟着他的捋发的手指动了片刻,又在他手指与鬓发分离的瞬间将眼神提上来,正好与他的目光撞到一处,她冷冷的:“你不出手?”
凤长鸣一扬眉,指了指她的身后:“我已经出手了,看你后面。”
这样严肃的场面,每跟神经都应该被绷得紧紧的,对方的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会将自己的潜意识带到一个远离自己理智偏向对手暗示的机动性回应,哪怕对手说的话做的事有多么白痴,所以这个时候任何人不管是出于心虚还是谨慎都应该回头验明,最起码也应该偏头将余光扫过去一探究竟。然而何怜月并没有,凤长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连动的意思也没有,那双眼睛,哪怕是微微的颤动都没有。她就那样看着他,红润的唇动了动:“正经一些,你这样玩闹会没命的。”
她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轻微却又明朗。凤长鸣闻言十分诚恳地点头夸她道:“你的声音很好听。”
“谢谢——”何怜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