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兀自纠结一会,打定主意,于是和凤长鸣道了别,一溜烟跑掉了。
这个小姑娘真有意思。他想着,又不由自主地弯起唇。
今天来的人很多,整个碧芫顶挤挤chā_chā,众人有说有笑,仿若看戏一般热闹。还好此地不在政府的管辖范围内,否则这些人很有可能会被冠以非法集会的罪名加以惩治,而韩琦鹤作为主谋捎带着从犯程章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仍然是那课熟悉的松树,狰狞的口子破裂出细碎的木屑,那是唐越的杰作。凤长鸣靠坐在那里,一阵风,松脂特有的香气扑了过来,绕了一阵清爽。
他若无其事地看向远在另一侧盘膝而坐的苏东何,他看不出喜怒的表情,似乎很淡定,凤长鸣捋着鬓发瞧了他一会儿,觉得无趣,趁着现在陈昱不在耳边叨扰,索性一个人打起盹儿来。
这样怡人的天气本应该泡壶茶,搬把摇椅到四角挂着雪纺帘幕的风亭里,背靠青山,面朝细水,卧听一场风起云涌,虫鸣雀啾。时不时抓把鱼食拨开帘子撒下去,看着散乱的鱼儿忽做集合貌。
竟然要与一个苏家的人对决,这样锦绣的天气,还真是。
暴殄天物啊!
开始之前,两个人双双站定,互相对峙。气氛仿佛凝固。
“我不会手下留情的。”苏东何仰首,气若谷风,音似渊雷,微微眯起眼,睥睨着眼前的凤长鸣。
凤长鸣对这样的眼神********,食中二指夹着鬓发一路滑下,微微屈膝,是要急冲的意思,声音却是带笑:“呵!承蒙阁下高看,鄙人三生有幸喽!”
两人同时勾起嘴角,仿佛约定好的动作,又同时左脚向后撤出一步,屈膝,崩腿!
“都不要受伤啊。”苏若雪在人群的最外层,找了个石头避着,捏着飘带,漂亮的小脸拧作一团,忧心忡忡道。
要开始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圈子悄然紧了紧,一时间,四周寂寂如死。
一片树叶被风遥遥拂过来,正翩地自在,却突然被人伸手夹住。
“你说,这场战斗,可有悬念?”苏景亭自信满满,却还是带着一种不由自主的心虚
“当然有啊。”
“怎么?”
说话间轰地一声,凤长鸣已和苏东何正面对掌,巨大的冲击爆发出开天辟地的声响,两人毫不恋战,对掌的瞬间跃开数丈,交错身位。
巩贺续着刚才未完的话:“你看,这,就是原因。”
刚才苏景亭指间的叶子此时安安静静地躺在巩贺手中,苏景亭一阵错愕,随即展颜与巩贺相视一笑。
“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