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凉进屋以后,卿白便接脚进屋替她诊断。
在卿白为自己把脉的时候,浅凉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的脸。
直到卿白拉着袖袍收回了右手,浅凉立刻焦急地问道,“如何,腹中孩儿并无大碍吧?”
“浅凉为何只担忧腹中孩儿呢?你该多多忧心自己的身子。”卿白边说边从药箱里头拿出针包。“腹中孩儿并无大碍,昨日想必是因为你太过劳累与虚弱才会作动引起小腹疼痛。在下给你针灸一下,今日起你只要多加保重身体好好休息,很快便无大碍了。而且,你不能再做任何剧烈运动。”说着,卿白拿出一支细长的银针,然后向浅凉的手臂扎了进去。
“我何时做过剧烈运动了?”鞭伤都奈她不何,区区针扎浅凉更是没放在眼内。
卿白边拿起第二支银针扎进去,边浅浅一笑,“昨日你翻着筋斗从轿窗跳出,还有一跃上马狂奔,难道这些对浅凉而言不算是剧烈运动吗?”
“这…”浅凉因为卿白的话愣了愣,那些对浅凉来说,当然是剧烈运动。“只要腹中孩儿无大碍就可以了。”
“浅凉腹中孩儿虽无大碍,可日后你必须谨慎行事,别忘了你身上的鞭伤才好了没多久,身子的虚弱还没有完全补回来呢。”
“知道了。”对于调理身子,浅凉必定全然听从卿白的意思,看了看手臂上插着的那些银针,随后她继续道:“沐王手臂的刀伤并不轻,针灸完毕以后,你赶快过去看看吧,我怕他的伤口会恶化。”
她的话顿时让卿白的心情减骤了几分,可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一丝丝的微笑,“不用浅凉提醒,在下扎的。只是…为何浅凉忽然如此担忧弈言呢?”
“担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忧他了?要是他就这样死掉的话,我会有一点点的愧疚而已了。所以你觉得我会有可能担忧他吗?”
浅凉紧张的语气更是让人证实了她其实是在担忧沐王,不过卿白再不悦,他也没有从神情上表露出来。
她是弈言的未婚妻,自己又怎么可以因为夫人担忧丈夫而不悦呢?
等卿白诊治完毕以后,浅凉将袖袍滑落下来,然后看着卿白收拾药箱。
“你…记得去替他重新处理一下伤口…那是因为昨夜我替他包扎过,要是他就这样死掉的话,我可担负不少责任呢…所以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浅凉不必担忧,任何外伤都难不了卿白的,浅凉还是多加休息养好身子吧。”
“得了得了,你走吧。”嘴里说着并非担忧沐弈言,可说出的话却又破绽百出。
可她真的并非担忧那个人,她是在担忧那副皮囊罢了。
小小的客房里头只有浅凉一人,微微跃动的火光将墙壁上的影子照得修长。
浅凉轻叹了一声,随后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良久后,忽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浅凉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来者并非他人,正是沐王与普言方丈。
“老衲见过王妃。”开门以后,普言方丈便立刻稍稍向浅凉弯身。
看了看依旧不曾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沐王以后,浅凉皱了皱眉,随后说道:“方丈有礼了,不过浅凉并非王妃,方丈直呼浅凉名字便可。”
“呵呵,”普言方丈轻笑地摸了摸花花的胡子,“下月王爷与姑娘便会成婚,王妃之称也不过时间之差罢了。”说着,方丈稍稍转身看了看身旁的沐王,然后再次看着浅凉,“今日王爷与姑娘前来普和寺,老衲已命人准备了斋菜,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两位随老衲挪步到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请。”
随着方丈请路,浅凉与沐王两人若有心思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