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沫从小到大,从没有这种感觉,如同此时一般,让人心凉无奈却毫无恨意。
她剑意为决,可为了罗元,她一度放弃了一剑将这石盘所刻第一魔头斩杀,可没想到,既是如此,最后还是落得个心冷决绝的名声。
苏雪沫转过身去,她看到罗元的眼神,似黯淡无光、无精打采,似乎为自己这位师姐的无情之至而发自内心的悲凉。
却不曾想苏雪沫此时心中更痛,不过她终究不是优柔寡断,也不是煽情软弱的人,苏雪沫收回长剑,便又立在那原地,眼神清冷,仿佛这一剑,真的就是她故意趁罗元不曾注意刺杀一般。
紫衣少女于地上抽搐不止,苏雪沫未曾有丝毫动容,她只将收回乾坤腰袋之中,便缓缓走回,便连解释都难得半分。
这种事情解释本来就不能够清楚了,又何必再画蛇添足呢?如果真是一个啰嗦无奈却又不停重复的女人,那便不是苏雪沫了。
罗元,你误会就误会吧,你怎样认为就怎样认为吧,我便是这样的人,昨天如此,今天如此,今后无数个日日夜夜都会如此,对于误解我不屑于辩解,若是你肯相信我便不用辩解,若你不肯相信,纵然辩解了,又有何意义?
易凡瞪大双眼,他根本还未此事的突然有dian猝不及防,什么时候,苏雪沫竟然变成喜欢偷袭的人了?这不合常理!
罗元眼神却出奇的冷静,他回想了许多,从第一次见到苏雪沫对她极好的映像,到斗剑台之上剑意比拼时对苏雪沫的动容,再到刚才,苏雪沫见到罗元如同小孩子般的泪花,直到苏雪沫刺出这一剑,便将前面种种映像全部打破,破得体无完肤。
若是一个人剑意为决,为此不惜一切,她与那见风使舵以胜为剑意的紫玫又有何区别呢?
罗元不敢相信,他也不愿相信,可事实是,苏雪沫的确在罗元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刺入少女胸口,那个紫衣少女此时已经生死不知。
自己辛苦救下的少女,希望靠苏雪沫而得到庇护的紫衣少女,却反而遭了苏雪沫的杀害,若是如此,岂不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罗元走近躺在地上的少女身边,她的胸口正因为被苏雪沫一剑刺穿而血流不止,他将她扶了起来,封住她的要穴,从乾坤腰袋里面掏出了一颗漆黑的丹药,强行打入她的口中,这丹药,还是当日在剑炉处苏雪沫送给他的呢。
“师兄,帮个忙!”罗元朝易凡使了个眼色,易凡当即明白了过来,也凑过身来,将少女扶起,却见罗元端坐在少女身前,丹田处气种开始运行,渐而遍布整个身躯,股股热浪传了出来,便连隔了好几步的苏雪沫处,也能感觉出几分温暖来。
罗元紧握少女双手,全身气种运转到极限,渐渐带动本来已经凝滞少女的气种,渐渐遍布少女全身,少女苍白的脸庞也终于渐渐有了几丝红色。
苏雪沫冷冷道:“罗元,即便你如此治疗,不怕我一剑继续将此魔女斩杀吗?”
可罗元默不吭声,依旧与易凡一同费劲治疗起这生死危机中的紫衣少女,苏雪沫眼神渐渐变得清冷,却听得嘈杂的脚步声传来,连带数人谈天说地的声音,那熟悉的声音,一听便知道后续七星剑宗由东门直接进入无尽魔地的弟子终于赶到此处了。
“不好,”却听得易凡心下一时紧张:“不好,罗元,我得先回树林去了!”
说罢,几乎不等罗元有回应,已经腾地而起,迅速向那树林深处钻去,一刻也不曾迟缓。
罗元摇摇头,自己这师兄,性情如此久了,依旧未曾变过。他抬起头来,看了苏雪沫一眼,不过苏雪沫的眼神如以前一般,自己从来看不清楚,也不清楚她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这趁自己不注意,要一剑刺杀紫衣少女的主意,只怕早就在她心中形成了吧!
罗元垂下眼帘,他失望,为七星剑宗如今最优秀的弟子依旧如此行事而失望,在以前,他对苏雪沫有仰慕,有钦佩,甚至有爱慕,可从没有失望的心情。
“或许是自己太过天真,既以决为剑意,又怎可能为事情妥协,苏雪沫天生便是剑道天才,也因此才能在剑意比拼时破了自己的悬山世界,既为决,也为绝,有绝之一字,一切情意在她眼中又算得了什么!”罗元嘴角微撇,口中无奈的笑笑,心中却是疼痛无比。
“师姐,你可真快啊!”却看到一行白衣七星剑宗的弟子从林影中渐渐走出,那为首的雨伊见到苏雪沫却是十分高兴,兴奋地跑了过来。不过当他看到苏雪沫与罗元的脸色,以及地下端坐被罗元辛苦治疗的紫衣少女后,一种莫名的猜测便浮现在脑海,却不知罗元何时已经回来了?而那躺在地上受伤的少女,以及于几人周围的环境来看刚才分明是刚才有大战过一场。
苏雪沫diandian头:“为何如此你们不必多问,我们在此休憩三日,三天后我们就继续出发,到时候这少女是死是活,我们也顾不得了!”
苏雪沫淡淡地看了罗元一眼,转过身去,却往树林深处走去了。
初来的弟子们面面相觑,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作为指挥人的苏雪沫这么说,赶路一周的他们也巴不得如此休息时间,便干脆各个分立,或谈天说地,或坐于地上休息去了。
罗元依旧盘坐在地,为这莫不相识的少女苦苦治疗着。
整整两天一夜,直到那少女轻吐了一口气,良久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