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石珊珊一棍子打下来,晕了过去。
他手上拿着一个灯座,应该是从床头柜上的台灯拆下来的,散落在地上。
“想用这个打我?”我把灯座拿起,敲了敲他的头。
曾波睫毛颤抖了两下,睁开眼睛,气急败坏道,“你们……你们这样哪里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石珊珊气不打一处来。
手中木棍在他身旁敲了敲,“说什么?大声点。”
“你们……你们干什么打我!”曾波头疼欲裂,头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下来,他伸手摸了摸伤口,手上一片血红,瞬间瞪大眼睛,“你们打伤了我,我要你们死!”
说完,脑袋一歪,又晕了过去。
我力气大,把台灯灯座砸在他耳边。
瞬间四分五裂。
有一些溅到他脸上,把他的脸划出多个细小伤口。
他气得要跳起来,被石珊珊的棍子压在肚子上,让他没办法动弹半分,“怎么?不装死了?”
我向她投去赞赏的目光,“珊珊看不出来,你个子不大,力气还挺大的。”
珊珊自豪的对我眨了下眼睛,“不瞒你说,我从小学习散打。参加全国比赛拿过奖。”
曾波额头上的冷汗与血一起流,“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后悔死了,以为来了两个女人。
一个是艺术学校高材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另外一个女人没有见过,却漂亮的过分,瘦得和纸片似的,风一吹都能倒。
他很快就打算实行计划。
没想到这两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凶狠,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怀念可岚那样“温柔”的女孩子。
我把桃木剑放在他脸上轻拍,“是我们要问你,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为何要对我们动手!”
曾波坏笑,“我哪里有想什么,你们知道的,这个地方说不出的诡异。我拿点东西放在身边防身也很正常。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我这才动手的。正当自卫懂不懂?”
我把拖把与拖把上湿透的衣服甩在他脸上,“这个怎么解释?”
“这个啊……我摆着玩的。一个人无聊嘛,总是要想些什么点子来乐一乐,你们难道不觉得好玩吗?”
石珊珊对他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滚!有多远滚多远!”
曾波捂着自己的头,挣扎着起身。
石珊珊一脚又把他踹翻在地,“谁准你走的!”
“不是你……”
“我什么我,你难道想试试散发冠军的厉害?”
“……没有。”
“那就给我老实待着,说不出为什么,你就给我在地板上躺一辈子!”
“……”
我把目光放在门边,平淡的问道,“珊珊,你曾经见过曾波的女朋友是吗?”
石珊珊此时打曾波正打上瘾了,突然被我叫停,茫然的看向我,点头,“对……”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珊珊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她是不是看上去不高,短发,自然卷。五官寡淡,鼻侧有一颗黑色的大痣,很显眼。经常穿着格子衬衣与长牛仔裤是吗?”
珊珊惊得手上的棍子都没有拿稳,又砸到曾波的肚子,曾波也愣住,被砸到都没有叫一声……
“你没有见过她,怎么能够把她的样子与装扮说得如此清楚?难道阴阳师什么都知道?”青青说得完全正确,就像是人站在他们面前一样。
阴阳师这么牛逼,她离开这个地方之后也要去学阴眼术数。
我低下头,如同看死人一样看着曾波,轻笑,“你死定了……”
……
冥界。
叶寻天搀扶着孟婆回到奈何桥,黄泉边的桃林之中。
她听婆婆说过,这片桃林是她与前任阎王楼承钰小的时候一起种的。
楼承钰说,世间任何事物都会消失。感情也是许久不联系便慢慢淡了……
时间一长,有些感情很容易忘却。不如留下点东西来见证这段感情。
于是两人在荒芜的黄泉边种了一大片桃林。
黄泉边怨气极重,是活物便很难存活。
她们尝试了很多次,幼小的树苗终于成了参天大树。
期间的辛苦,只有孟婆与楼承钰能够知道。
当时曜风就笑话她们,说是能够在黄泉边种出桃树来,他就去忘川河中游一圈回来。
桃树长成,桃花漫天。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孟婆的时间除了给来往魂魄煮孟婆汤,其他时间都在桃林中的木屋休息,看桃花开了又落,落了又开。
无比寂寞。
一路上,叶寻天异常的沉默,几次欲言又止。
孟婆一眼便看出来她有心事,出声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与婆婆说?”
叶寻天低头咬牙,张了张嘴,复又闭上,“没有……”
孟婆眯起眼睛笑了,脸上的褶子多了几道,“丫头年纪大了,有些事不与我这老太婆说了……”
“不是的……婆婆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对。”叶寻天着急挠头,她很害怕婆婆误会。
孟婆伸长手才能够够到她的肩膀,她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有心事很正常,我懂。当初婆婆我答应你母亲照顾你,就把你当做我亲孙女看待,你不需要如此拘谨。”
提到叶寻天的母亲,她的心止不住的悲伤。
她对她母亲的印象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