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久没有和人说话,有些结巴,讲话磕磕绊绊,和他走路的姿势一样。
“我见……见过你……”
“呵。”还好没有在喝水,要不然一定吐他一脸,这搭讪方式也太过老套了吧。
他有些着急,小小的往前迈一步,“我……说得……真的。”
我没有怀疑过真假,但是见过一个人不是很正常吗。
“说来听听……”他站着,我坐着,仰头看他不舒服,让他坐了下来。
“准确的说,我不是见过你真人,我……见过你的画像。”他斟酌许久说辞,多说几次,说话明显顺溜许多。
我一下子打起了精神,这有意思啊,竟然见过我的画像,是哪个暗恋我的人偷偷摸摸画的吗?
“哪里见过?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来了兴趣,可真的有一个暗地里偷窥我的人吗?
我还是无法百分百相信他所说的话,人总是要自己留一个心眼。
因为好奇,我的脚在椅子上晃动着。
“地狱……”这一次他吐字异常的清晰。
我踉跄了一下,还好没有跌倒,干笑了两声来缓解我的震惊。
之前也总是听说地狱。
说《太阳金经》与《亡灵黑经》便都是来自地狱。
安曼打开地狱之门召唤鬼兵得到强大力量,死亡之树来自地狱,在平马村称霸百年。
地狱是一种恐怖并且不可描述力量的代名词。
可是,地狱怎么会有我的画像。
我心下狐疑,却没有直接问,做出一副心下了然的样子,“哦?”
这是谈判的最高境界,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作。
他有些拿捏不定,看了我好多眼,“我是从地狱来的鬼。”
我的手又抚摸上定魂铃。
他看见我的动作摆手,“我真的没有恶意,我只是希望你帮我一个忙。”
果然,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他如此说,我的戒心倒是少了许多。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就因为你见过我的画像?”我冷冷瞥他。
“可是……你不好奇你的画像为什么在地狱吗?”他的头往前凑了一下,紧紧的盯着我。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令人反胃了,即使我是个医学生,也没办法忍受,只好往后撤。
“可能哪个人见了我之后,心生爱慕,去了地狱依然想着我,便画了我的画像。”我猜测道。虽然说得有些不要脸,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缓缓摇头,眼睛上的钢针也跟着晃动。我只好继续往后退了一些,怕那钢针不小心戳到我。
“画中的人是你,却也不是你。”他神神叨叨的说着。
我一下就怒了,之前说看到我的画像,现在又说不是我,还有完没完……
“我的耐心没有很好,恐怕你是忘记被符咒灼伤时候的感觉了。”
他猛地站起来,把受伤的手臂藏在身后,“你……相信……我,我说……说的,是真的。”
一紧张,他又开始结巴。
我无奈,“吓唬你的,你好好说,说完之后,我再考虑是否要帮你忙。”
他笑着又坐了下来,“我在阎王处看到你的画像,用白玉做边,金丝为带,阎王在哪里,你的画像便在哪里。”
卧槽,难道真的被我猜中了,在我有限的二十多年的时光当中,真的被一个我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人深爱着?
电视剧的黄经八点档都不敢这么演。
他说完,又盯着我看。
他的眼睛只有一只能用,所以那一只血红的眼睛动都不动的盯着我,又像是透过我看向另外一个人。
这眼神看得我毛骨悚然,不高兴道,“看够没有?”
他收回放肆的眼神,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清楚了,就是你……阎王画像中的人是你,因为你们的额头上都有金色六芒星的图案,手上戴着也都是定魂铃……”
我的心抖了下,沉声道,“是怎么样一幅画?”
他把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到水杯上,“你要先答应我帮忙……”
我起身,扭头就走,客客气气和他谈不成,还上纲上线……
他瞬移到我的面前,挡住去路,“她身着红衣,容貌世间少有,一笑倾城。”
我抱胸,“那你又说我不是她是何故?”
“你和她长得不大像,她更美一些……”他思考完说道,“昨夜,我召唤来两个在阎王身边当差的小鬼,他们也百分之九十确定,画上的人是你。而且,我有种感觉,你与一般的阴阳师不一样……”
原来昨晚说话的两人的确是鬼,之所以鬼鬼祟祟就是为了知道我是不是画上的人。
我脊背一寒,突然想到一些很可怕的事情,额头上莫名其妙出现的印记,定魂铃只对我认主,长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地狱中的画上人……到底是谁?
“我帮了你,你能够给我什么好处?”我抬了抬下巴。
他松了口气,“如果你能够帮我,我能够让你看到那副画。”
那幅画,会不会与不停做的梦有关……
那些梦到底是什么意思……
或许见到画之后,会有所突破。
心下烦躁,点头答应了男鬼的请求。
男鬼欣喜,想冲上来抱我,我立马往旁边一让,躲开了,“你悠着点,眼睛上的钢针要戳到我了……”
他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一激动,没注意。”
“说吧,要我帮你做什么。”连柔柔的宴会在晚上,现在还早,有一整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