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一趟军部。”
还没休息多久,贺兰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坐上飞行车离开了紫藤花军校。林城逃脱,他必须给军部一个交代。
或者,他也要去讨一个交代。
而与此同时,军部大楼一号会议室里,正进行着一场毫无预兆的会议。时而有工作人员路过会议室门口,小声的交谈透露着好奇与惊讶。
“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多大佬忽然全过来了?”
“这阵仗这些年可不多见啊,而且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是啊,我看到贺上将都来了。”
“我刚刚看到威廉少将也进去了。”
“威廉?难道裁决终于要下来了?我说威廉也真是可惜啊,他要是脾气没那么犟,现在早爬上去了吧。”
“这倒也不一定,他跟贺兰上校关系好啊。”
“对,军部虽然不是贺家的一言堂,但哪个不知道很多时候贺家的态度就代表了”
“你不要命啦!说那么大声,小心被人听见”
说话之人也知道自己僭越了,赶紧闭嘴。
然而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喊声,“贺兰上校好!”
几人几乎下意识地绷紧身子,转身敬礼,“贺兰上校!”
贺兰还穿着那身紫藤花军校的校服,微微颔首回应,身姿笔挺,一张俊脸冷峻如常。待他走过,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刚刚说“不要命”的那个人顿时拿手肘戳了戳同伴,“看你下次还口无遮拦。”
“叩叩。”贺兰敲响了会议室的大门,等待了几秒,门内传出回应,他才开门进去。
而忍不住好奇往这里张望的人,视线越过守在门口的警卫员,看到会议室里那张长桌旁,还空着一个位置。
那个位置是留给贺兰的?
难道贺兰已经开始列席了吗?!
无怪乎他们惊讶,一号会议室的重要性在军部人尽皆知,几乎所有重要的决定,都会在这里进行表决。而列席的人中,贺上将贺敬山一个人就占了两票,如果现在再加上一个贺兰,那可就是三票了!
然而关上的门无情阻隔了外面的视线,把这一切风起云涌都关在门内。
贺兰恭敬地对着一屋子人敬礼,他只是上校,这里每个人的军衔都比他高。而此时,所有人的视线也理所当然地聚集在他身上,也有不少人用余光瞥着贺敬山,却见他好整以暇地坐着,老神在在,不动如山。
“贺兰来了啊,自己坐吧。”发话的是坐在首位上的斯科菲尔德上将,他在军部的实权虽然已经没有贺敬山高,但一头花白头发足以昭示他的资历。
“是!”贺兰再度敬礼,脚跟并拢,军靴碰撞,简单一个字,铿锵有力。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曾从他身上移开,都在猜测着,他会坐上长桌,还是跟以前一样,坐在主桌后面的旁听席上?
贺家的态度,在大部分时候决定了军部的态度,那贺家的未来掌握在谁的手上呢?
是贺兰。
而在旁听了整整两年的会议之后,这一次,或许他就要做出自己的选择。
贺兰对着斯科菲尔德,对着满屋子对他投以询问目光的人,颔首鞠躬,而后毫不迟疑地大步上前,拉开那唯一还空着的座位,坐下。
那边斯科菲尔德上将稍稍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仍然老神在在的贺敬山,才笑道:“会议继续吧。”
威廉就站在长桌前,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待斯科菲尔德上将发话,才继续自己刚才没有讲完的话,“我坚持认为,肃峰小队的番号绝对不能废除。在当年的真相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不能向军事法庭妥协。”
坐在贺敬山对面的是西北军区司令钱通上将,“但是威廉,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你难道是要我们继续违抗吗?出了事,后果谁来负责?”
钱通一发话,所有的压力便顷刻间全压到了威廉的身上。这里坐着的都是军部大佬,如果放在平时,威廉可能连跟他们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凭他的身份,也断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但他今天站在这里了,就没有打算要低头。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不能丢肃峰将军的脸。
“肃峰将军为帝国出生入死,如果我们连这最后一点东西也无法为他保留,军部过得了陛下那关,又怎么去面对千千万万的将士?”
钱通脸色微沉,“你是在批判我?”
威廉不卑不亢,“不敢,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威廉,这里不是你逞能的地方,不能顾全大局,孤胆英雄永远也活不到最后。”钱通说着,意思已经很明显。
然而这一次,一向被认为是威廉靠山的贺敬山,却没有任何表示。
众人都不禁疑惑,不知道这老狐狸又卖得什么药。
斯科菲尔德却笑着看向贺兰,“贺上校,今天是你第一次列席,不如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对啊,今天贺兰坐上来了!
贺敬山这是要把话语权下放?
在众人的疑惑中,贺兰站起来,目光扫过威廉,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就像那根本不关他的事一样,“各位,现在距离军事法庭给出的最后期限还有八个月,但我们都知道,最后半年形同虚设,我们必须在三个月内作出决断。即然意见无法统一,不如就让时间来做出选择,三个月后,如果威廉少将不能招募到一个小队最低所需的三十人,那么军部就按照军事法庭下达的命令,废除肃峰番号。如果威廉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