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粗糙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余泽的身体,他眯着眼欣赏着身下之人强自忍耐的模样。
事实上他没做下去不是因为定力太好,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敢过于投入。这世间没人比他更了解余泽的魅力,他或许再亲吻一次就会失控。注定做不到最后的情/事,再因此把自己搞得欲/火焚身,那他岂不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吗?
余泽感觉着对方逗弄的举止,那双深蓝色的眸子愈发暗沉。有些感觉他越压抑,反而体会得越清晰,他大概快被这药性搞疯了。就在余泽觉得自己忍不住想要回应时,身上的男人终于停下了撩/拨的动作。
“啊,玩够了。”凯撒低哑的声音如是说道,话语里没有半分情/色和动容,仿佛在陈述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滚出去吧。”
“爬我的床,你还太嫩了。”男人淡淡的语调中听不出情感,恰好这时余泽身上的药性也如潮水般褪去。
恢复清明的余泽和凯撒猩红色双眼静静对视了片刻,对方的眼睛里唯有平静。余泽顿时扯扯嘴角就开始套衣服。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发疯地为了所谓的自尊心去争论些什么,还不如先行离开。
今天这事情也确实太尴尬了。
余泽迅速穿戴好了军服,当他扭上最后一个扣子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他到底还是心存疑虑,凯撒究竟会不会是乌诺?
余泽并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来,他只看到了凯撒走进浴室的背影。对方宽厚的脊背像是凝聚着无与伦比的爆发力,他突然觉得以自己刚刚脱力的姿态去冲动地和对方打起来,大概会反被制服?
余泽甩了甩满是汗水的额头,将漆黑的碎发悉数拢到脑后。罢了,看对方的表现应该不是乌诺。那么今后他只要在封闭式训练中尽量绕着这男人走,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今天的事,就当做是场意外吧。
离开的余泽并没有发现,步入浴室的凯撒正通过透明的墙面凝视着他,那浴室里并没有浮起热水带来的雾气,反而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啧。”凯撒仰起头颅,任由着凉水冲刷精壮完美的躯体。他猩红的瞳孔里一扫刚刚的淡然,满是暴躁和征服之意。
他刚刚那么对余泽并非本意,不过就是想回敬一下余泽耍他两次的举止,没想到那小子全然不当回事。那张冷淡的脸上,该有的羞耻该有的怯意统统没有,倒是他自己纠结着说不出什么重话来。
就连一个算不上脏话的“滚”字都是犹豫半天才吐出来的,天知道他当时想的是把对方禁锢在床上,狠狠干了他。
凯撒紧抿着薄唇慢慢闭上了眼。
这场游戏还很长,他竭力克制自己不去亲吻对方的咽喉,克制自己不要变得原形毕露,这般忍耐都是为了让那小子别把他和乌诺扯在一起。上个世界余泽最后喊出的“乌诺”二字,封绝不清楚,可他这个本体却一清二楚。
余泽实在太敏锐了。敏锐到只要自己流露出半分异样,对方就会对他退避三舍。毕竟他头上还顶着个“谎言之神”的称号,明面上是那小子前进路上的敌人。
凯撒对着镜子舔舐着薄唇,干涩的唇角性感地勾起。他的手指划过宛若大理石雕筑的身躯,停留在奋力跃动的心脏之上,这样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整个人突然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最后究竟是敌手还是情人,全凭他的心意。
这可是他乌诺几千年几万年来,难得等到的乐趣啊!
那头的余泽一走出去就沉下了脸,改造后异常俊美的面容上不经意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微皱的眉头诉说着他的心情极端不好。余泽踩着军靴行走在飞船的通道间,一路上坦荡地回视着向他看来的集训者。
他不知道有几个人看见他走进了凯撒的房间,这种时候他要是有半点心虚,明天指不定被脑补出什么画面来。
就在余泽好不容易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刻,他恰好看到了正在把玩着空间按钮的亚伯。那个空间按钮里放置的,正是名传帝国的机甲——“幽灵”。
亚伯·奥尔兰啊……余泽几欲冷笑起来,这个罪魁祸首还真是迫不及待,还没确定原主的结局就开始接收“遗物”了吗?他就这么有自信,帝国会将回收后的机甲让他使用?
“你、你怎么……?”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亚伯一抬头就瞥见了抱臂而立的余泽,简直是一副见鬼的模样。他印象中的诺兰一直是阴郁而没有存在感的,可如今这小子突然变得面无表情,竟然流露出了几分迫人的意味。
“我怎么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余泽不知道亚伯的心里想法,他只是淡淡地反问道。
其实余泽自己也在疑惑。之前凯撒表现出来的那番做派估计是一时兴起,之后大概也懒得和一个小小的集训者计较,所以他才能毫发无损地走了回来。这样也好,如果真的闹大了……他说不定要还要动用积攒已久的神力来圆过去。
为什么无数世界的凡人都如此憧憬神明,愿意为他们奉上忠诚的信仰?仅仅是因为有望永生这一点吗?
当然不是。
只要你虔诚地拜服在财富之神的脚下,就有机会点石成金;拜服在智慧之神的脚下,即将无所不知;拜服在死亡之神的脚下,可以飞跃死亡……
而拜倒在他荣耀之神的脚下,便能迎来王冠加身!
只要他愿意动用积攒已久的神力,可以一昔让落魄之人气运勃发、短时间内荣登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