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镇交易所内。
白人老头梅里神色慌张地坐在椅子上,他一会儿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斑鸠,一会儿看看站在自己旁边的小虫,最后目光落在了斑鸠的身上,颤抖着问道:
“你、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说我想要干什么?”
斑鸠拔出匕首,“哆”的一声插在了手边的木头桌子上,锋利的刃口闪烁出刺眼的光芒,吓得梅里大大地吞了一口唾沫,转动脖子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要水?要食物?还是要枪械弹药?”梅里不住口地说道,“都有都有,只要你们别杀我,这些东西交易所内统统都有,全部都是你们的了,全部!”
斑鸠将自己的脸凑到了梅里的眼前,盯着梅里看了半晌,直到把梅里看得不敢再与自己对视,眼珠子都差点歪到旁边回不来了,斑鸠这才收回了前倾的身子,对梅里说道:
“我要你回答她几个问题。”
“问题?”
梅里似乎没想到这两人大半夜杀回了黄沙镇,居然不是为了清水食物以及强械弹药,而是想要问自己“几个问题”,他脸上的表情先是疑惑,但很快就变成了恍然,随即变成了惊慌失措。
“什、什、什么问题?”
“不着急,你先喘两口气,”斑鸠拔出了匕首,用匕首那冰冷的刃口轻轻拍了拍梅里布满皱纹的老脸,“不过还是那句话,我这人的脾气不太好,她问你的时候你尽量老老实实地回答全了,不然别看你年纪这么大,
我照样能够下得去手。”
说完话,斑鸠便往后退了两步,让小虫走到了梅里的面前。
……
“地下蓄水库的事情,是你们镇长指使你做的吧?”
小虫这句话问得很聪明,她没有直接问“地下蓄水库是怎么回事”,那样会让梅里猜出他俩目前对地下蓄水库中发生的事情毫无头绪,小虫如此一问,便在字里行间中给梅里透露出一个讯息:
地下蓄水库是怎么回事,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现在我们想知道的是镇长跟那件事的关系。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惜梅里这么大的岁数也没有全活在狗的身上,他此时虽然被斑鸠吓得不轻,却还没有完全乱了分寸,面对着小虫颇有技巧的询问,他还勉强保持着冷静。
“你是耳朵不太好使吗?”小虫指了指后边的斑鸠,“他说他的脾气不太好,让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这才第一个问题,你就跟我装傻充愣的,这让我还怎么继续下去?”
“让他知道知道你脾气有多大。”
小虫一挥手,斑鸠立马操着匕首上来了,一把揪住梅里的后脖颈,斑鸠像提小鸡一样将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猛地往桌子上一掼,可怜梅里好大的年纪,嘴里牙齿多半都已经不牢固了,让斑鸠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两颗黄牙带着血丝被崩飞了出去。
还不算完,斑鸠右手将梅里死死地按住,膝盖压着梅里的左边胳膊,左手则将握着的匕首高高举起,作势就要用匕首将梅里的左手手掌给钉在桌子上。
……
“我说!”
交易所内响起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斑鸠见梅里这老头到底还是架不住自己的“王霸之气”,收回了匕首,任凭梅里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
此时此刻,梅里浑身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他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斑鸠用手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拎回了座位之上。
“说吧。”
小虫趁着刚才的时间也给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梅里的对面,她翘着二郎腿,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尖,看向梅里的眼神中充满了和善,一点都不像是在审问梅里。
“怎么,又不说话了?”见梅里半天没动静,小虫眉头顿时一拧,眼中的和善瞬间消失无踪,“是不是嫌自己牙多,还想来几次‘义务拔牙’才肯开口?”
“不是不是,我说我说,”梅里忙不迭地摆着手,“地下蓄水库的事情我知道,不过并不是镇长做的,而是附近一伙叫‘鼹鼠帮’的土耗子干的!”
“‘鼹鼠帮’?”
小虫和斑鸠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她回头看了看斑鸠,斑鸠知道小虫是想让自己验证验证梅里是否在撒谎,于是斑鸠又伸出手去,打算再把梅里按在桌子上试试。
“我说的都是实话!”
谁知梅里学精了,看到斑鸠在往自己这边瞧,他赶忙往后缩了缩,同时连声说自己说的都是实话。
“继续说。”
小虫给斑鸠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忙着再来硬的了,先听听梅里到底会怎么说,如果能够判断他说的是假话,那到时候再来硬的也不迟。
按照梅里的说法,镇外地下蓄水库的水位之所以会不断下降,全怪常年在黄沙镇及周边几个城镇附近活动的鼹鼠帮。
所谓鼹鼠帮,就是一群喜欢到处挖洞的人罢了,他们的老大曾经挖到过一座掩盖在黄沙之下的大型地下仓库,仓库中数目非常夸张的物资全部归他所有,他也以此发家,招揽了许多人手,就此建立了所谓的鼹鼠帮。
鼹鼠帮那群家伙简直比耗子还能挖地洞,这一带表面上是遍地黄沙,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地下部分已经被鼹鼠帮给挖得千疮百孔,那隧道是一条挨着一条。
通过这样大规模的挖掘,鼹鼠帮的规模是越来越大,他们的隧道也是越挖越深,在接连挖掘出好几个遗迹之后,如今的鼹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