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早点把这口气咽下去呢。”
躺在地上的这头怪物,已经无力从斑鸠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掌中挣脱,它瞪大了自己泛着红光的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叫做斑鸠的年轻人,只恨自己的生命力太顽强了一些,没有早点死。
就是它,刚才狠狠一爪子将小虫给拍飞了出去,结果它自己也被小虫用突击步枪打伤,正面胸腹部被开出了好几个指头大小的透明窟窿,实际上子弹穿透它的身体后,在它后腰上造成的爆炸式伤口更为恐怖,——显然它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但是斑鸠并不打算让它就这么咽下最后一口气,斑鸠想要好好跟它算一算把小虫打成了那样的账。
斑鸠自己受点伤也就罢了,他是个响当当的男子汉,自然不会胸前、后背的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而大呼疼痛什么的,可是让斑鸠眼睁睁看着小虫受伤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别说是什么明显的伤口,哪怕是小虫的一根头发丝被它们给碰掉,斑鸠都会觉得比自己受了再大的伤还要难受。
拜托,男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保护女人的吗,世界上哪有一个男人,是可以做到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受伤而无动于衷的,更何况小虫对斑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所以伤害了小虫,远比伤害到了他自己更能够让他感觉到愤怒。
现在的斑鸠,已经彻底出离了愤怒。
……
劈手将拼命用屁股往后蹭的怪物按倒在地,斑鸠也没有要跟它多做废话的意思,左手扣住了它的锁骨,右手反抓着它的脖子,狂怒状态下的斑鸠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自己十二成的力气。
“唰啦!”
犹如利剑出鞘,斑鸠凭借着自己的一身蛮力,居然硬生生地将这头怪物的整条脊椎骨都给抽了出来,任凭滚烫的鲜血喷了自己满身满脸,斑鸠还饶有兴致地左右晃了晃手中血糊糊的脊椎骨,随即连带着脊椎骨顶端的那颗仍未闭眼的脑袋,将其丢在了一边。
至此,这头打伤了小虫的怪物总算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见此情景,周围的其他怪物自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它们一个个地聚在了一起,就跟鹌鹑似的微微颤抖着,看它们脸上的表情是非常想要现在就离开这里的,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些怪物只会在原地不停地抖似筛糠,就是没有转身逃跑。
实际上它们要是能够鼓足了勇气,趁着小虫倒地不起的机会扑上来跟斑鸠玩命,斑鸠一个人还真不一定能弄得过十几头怪物,只是它们这些个怪物都被斑鸠刚才的举动给吓破了胆,哪还有胆气上来跟斑鸠玩命。
我的老天爷,脊椎骨都被活活抽出来了,这玩意谁还敢上。
于是就出现了一幕相当诡异的情景,——斑鸠一个人往这一站,余下的十几头怪物明明在数量上仍旧占据着压倒性优势,却始终不敢再向前哪怕一步,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斑鸠走到了小虫的身边。
……
“嘶,轻点轻点,”小虫并没有昏迷,就是左臂受了挺重的伤,“你看看我这伤受的,好家伙,三条这么粗、这么深的血口子,以后会不会留疤啊?搞不好我就得换身长袖穿着了,不然多难看。”
反正斑鸠是没想到小虫都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开玩笑,不过斑鸠见她还能够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就知道小虫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我告诉你,你又欠我个人情啊,”受了伤的小虫,话却变得格外得多,“刚才要不是为了救你,就这几个臭鱼烂虾的怎么可能伤到我,所以你也别在这干瞪着眼看我了,赶紧想办法把它们都给我收拾掉。”
小虫嘴上是在跟斑鸠说笑话,她自己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自知受伤颇重的小虫是在尽力安慰着斑鸠,让他不要为自己的伤势担心,眼下那些怪物还跟这戳着呢,先解决掉它们才是重中之重。
听了小虫的话,斑鸠很快也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心里的打算是自己先将小虫给安置好,然后等腾出手了再处理这些个怪物,斑鸠正要把小虫扶到更安全一些的位置休息,却忽然发现小虫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不再继续流血了。
“是‘万能血清’,”小虫对斑鸠说道,“还记得神秘人说的话吗,他说‘万能血清’里的特殊细菌会给宿主提供强大的自愈能力,只要还没有使用抗生素,这种自愈能力就不会消失。”
“好归好,可咱俩要是再弄不到抗生素,迟早是要被‘万能血清’给害死的,”斑鸠边说话边顺势扶起了小虫,“说起来的话,‘万能血清’不仅仅强化了自愈能力,我感觉它还强化了我对于过量肾上腺素的耐受能力,要搁在以前我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的狂怒状态,估计早就因心跳骤停而死了。”
除了对于过量肾上腺素的耐受能力,斑鸠捎带着还感觉到,自己狂怒状态下的力量与反应速度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这让斑鸠不禁回想起了一直想要问,却始终没有机会问加拉哈德的那个问题。
“‘狂人’到底是怎么进化的?”
斑鸠至今也没有从加拉哈德那里得到答案。
……
将小虫从地上扶起的斑鸠一抬眼,结果赫然发现先前围住自己与小虫的那些个怪物已经远远地退了开去,眼帘稍微往下一低,斑鸠寻思着难道是自己身上的王霸之气太盛,把这些怪物都给吓走了?
斑鸠随即便否定了自己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