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间之内,小虫正准备再埋怨斑鸠两句呢,猛然间只听到外面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门,斑鸠下意识地将小虫往自己身后一扯,扭头向着门口看去。
“砰砰砰,砰砰砰。”
撞门的力度比之上次要轻了不少,节奏却更快。
装了半天哑巴的柏朗这时也走了过来,此时的他跟斑鸠和小虫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他,也蹦不走另外两个人,所以不管出现什么状况都好,他们三个人暂时都要一起面对了。
“怎么个意思?”
小虫用唇语向斑鸠问道,她自己也清楚外面有什么东西,只是以唤潮者那庞大的体型,要是它来拍门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拍”这么简单,都可以直接把门给砸开了。
“我去看看。”
斑鸠望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两个人,小虫自然不必说了,斑鸠不可能让她出去冒险,柏朗也不用再提,他还拄着拐杖呢,腿脚不方便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后面待着。
“先别忙着过去开门,”谁知柏朗突然上前阻止住了斑鸠,“这里每一个房间的门上都有隐蔽猫眼,并不需要把门打开。”
说着话,柏朗已经拄着拐杖静悄悄地走到了门边,用手拨开了门上的一小块木片,透过这个非常隐蔽的猫眼,柏朗看清楚了外面是什么在拍打着房门。
柏朗的表情有些奇怪。
见柏朗面色古怪地回头看了一眼,在场三人中好奇心最大的小虫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她拨开了前面的斑鸠和柏朗,挤到了最前面,嘴里小声地叨咕着:
“我看看,我看看。”
可惜小虫的个子比较矮,即便她踮起了脚尖也够不到,见此情景,机智的斑鸠当即将房间内唯一的一张椅子搬了过来,如此,小虫总算是能够看清楚外面是什么在拍打着房门了。
于是小虫的表情也变得奇怪起来。
不信邪的斑鸠心说外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先后让小虫和柏朗的表情都变成这样,他等小虫从椅子上下来了,便将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透过猫眼向外面张望。
外面有个人,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个死人。
只见一个中年白种男人满脸都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脑袋往门上撞,他的眼珠子灰扑扑的,看上去没有一点生命的光彩在里面。
死人怎么会动呢?
斑鸠的表情也变得像小虫和柏朗一样奇怪,他不敢置信地又往外面看了两眼,——隐隐约约之间,斑鸠看见了有条巨大的触手在外面不停挥舞着,等等,触手的数目好像还不止一条。
“怎么办?”
斑鸠这句话是问小虫的,他早已经习惯了听小虫的主意,此时碰到了前所未遇的状况,当然是小虫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了。
小虫摊了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
……
“砰!”
撞门声突然间加重了,看样子是外面那位用脑袋撞门的大兄弟发现了房间里有人,它这么一撞,仅有一门之隔的外面登时闹开了锅,充斥着各种各样古怪的声音。
“砰砰砰!”
越来越多的“尸体”加入了撞门的行列,房间内的三个人步步后退,斑鸠看看小虫又看看柏朗,他暗暗捏紧了拳头,打算自己冲过去将房门给打开,然后替另外两个人杀出一条生路。
“你找死啊!”
斑鸠人还没动,小虫就一把将他给拽住了,她知道斑鸠这人容易脑子一热就不管不顾了,所以时时刻刻都没有放松警惕,始终把注意力放在了斑鸠的身上。
“再拖下去,会有更多的……那种东西被吸引过来的。”
斑鸠一时间没想到如何称呼门外的那些“尸体”,只好叫它们“那种东西”。
确实如斑鸠所说,尽管大家都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的是什么状况,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看出来了,——数不胜数的“尸体”正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重新活了过来。
要知道地下拳场今晚聚集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刚才绝大部分又都被唤潮者那声震天动地的吼声给活活震死了,这意味着外面至少有数百个因不明原因活过来的“尸体”,继续待在这里的话,房门迟早会被它们给撞破的。
“等会我就带头冲出去,”斑鸠对小虫说道,“你就只顾着找路逃出这里,不用担心我,我自有办法离开。”
“你有个屁的办法!”
小虫怎么可能被斑鸠给骗到,她知道斑鸠是想用自己去把“尸体”们给引开,如此一来,小虫虽说有很大几率逃过一劫,斑鸠却基本上可以说是死定了。
眼瞅着内嵌钢板的房门也抵挡不住“尸体”们的冲击了,斑鸠和小虫两个人还争执不下,忽然间,外面的“尸体”们居然不再继续撞击岌岌可危的房门了,一阵混乱当中,它们好像是奔着别处去了。
……
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房门便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踹了开来,斑鸠瞬间进入了狂怒状态,把小虫往柏朗身边一推,他攥着一对拳头扑上来要跟对方玩命。
“是我。”
斑鸠的拳头停在了半空当中,舒尔茨略微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三个人,他也没有心思多废话,直接对斑鸠说道:
“快点跟我走。”
对于舒尔茨,斑鸠和小虫还是颇为信任的,他俩互相对视了一下,便跟在舒尔茨的后面走了出去,柏朗稍微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着其他人。
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