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亲身体验了这么一把,恐怕斑鸠也不会相信面前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白人青年,就是这里每个人都在口耳相传的“不败传奇”,直到见识了对方的手段之后,斑鸠才不得不相信,“不败传奇”是个像舒尔茨一样的捕手。
斑鸠对捕手的了解不多,基本上全部是从小虫那里听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刚才在被“不败传奇”看了一眼后,大脑便瞬间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整个人就像断电了一样倒在了地上。
这和舒尔茨在糖果城中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
唯一令斑鸠感到庆幸的是,至少他还能够控制得住自己的膀胱,不至于在擂台上尿了裤子,——仅凭这点,斑鸠就能够断定,“不败传奇”的水平比起舒尔茨来说,还是要差上不少的。
要知道舒尔茨可是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倒地抽搐的男人,多少彪形大汉在舒尔茨面前像孩子一样尿了裤子,“不败传奇”厉害归厉害,却显然达不到舒尔茨的高度。
正如同样作为狂人存在的加拉哈德,斑鸠一拳打在对方的身上都没什么反应,而加拉哈德轻易就可以制住斑鸠,由此可见,——即便拥有相同的天赋,水平不同的使用者,也未必能做到相同的效果。
不过对于此时此刻的斑鸠来说,“不败传奇”比得上舒尔茨也好,比不上舒尔茨也罢,他都很难去应付,因为自己连接近对方都做不到,更别提击败对方了。
浑身的肌肉还在微微颤抖,斑鸠凭着狂怒状态下足量的肾上腺素强化了心肺功能,用自己的意志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剧烈跳动的心脏将大量的血液泵送至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当中,令他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像只刚进锅的油焖大虾。
斑鸠站起来了,但他也仅仅是站起来而已。
再多的血液,再强大的心肺功能,也不足以让斑鸠继续进行进一步的动作,他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变得微乎其微,仿佛冥冥之中有只大手将他的灵魂从身体中剥离了出去,——斑鸠可以控制自己的大脑,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
“你居然还能站起来。”
擂台的另外一边,“不败传奇”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他跟人交手的次数也不少了,除了他内心深处最为恐惧的男人,还从来没见过其他人在自己发动攻势后,还能够从地上爬起来的例子。
“我不仅要站起来,我还要打败你呢。”
斑鸠一面说着狠话,一面尝试着往前迈出一步,可惜他的这些努力都只是徒劳,任凭大脑如何给自己的右腿发出“前进”的指令,斑鸠的右腿都依旧不听使唤。
“你还是放弃吧,”看起来比斑鸠大不了几岁的“不败传奇”缓步向前走着,“我倒是很想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的你究竟还能做些什么,对于你而言,认输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着一步步往自己这边走来的“不败传奇”,斑鸠真的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他本以为自己再不济也好歹有还还手的余地吧,那里料到自己面对着“不败传奇”的时候,竟然连动弹一下都成了奢望。
想到这里,斑鸠不禁在心底放声呐喊:
“这到底是什么鬼!”
……
废弃都市终于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小雨点点滴滴地敲打着屋顶、窗框以及地面,这样的雨夜是很少有人会选择外出的,与地下拳场中的热闹喧嚣相比起来,街道上难免显得冷清了许多,几乎没什么行人。
撑着一把普通的黑伞,娜塔莉亚静静地站在空荡荡的十字路口,她还穿着平日里很少脱下的深蓝色制服,要说区别,那就是她的披肩长发已经被扎成了马尾。
娜塔莉亚握着伞柄的右手套着和雨伞颜色相同的皮质手套,想来她插在兜里的左手也同样如此,微微低垂着脑袋,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娜塔莉亚忽然睁开了双眼。
雨幕深处,渐渐出现了两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近了、近了、近了,人影变得清晰了起来,是一男一女,——男的体型修长、匀称,举手投足间无不透着从容与优雅,女的则不停地摩拳擦掌,看样子是个喜欢开门见山的角色。
杰兰特和伊妮德。
抬起眼帘,娜塔莉亚轻轻丢掉了手中的雨伞,任凭雨水打湿自己暗金色马尾与额前刘海,紧了紧双手的皮质手套,雨帘中的娜塔莉亚开始重新扎起了头发。
气氛沉默且肃杀,三个人相遇在分明有四条出路的十字路口,却没有人选择离开,或者对他们来说这四条并非出口,而仅仅是单向的入口,有来无回。
……
“您为什么一定要出现呢,如果您不露面的话,我们本可以当做不知道您在这里的。”
相当罕见的,杰兰特对娜塔莉她的语气非常之恭敬,即使是在面对食人鼠汉尼拔的时候,身为自由之翼“十二人”之一的杰兰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恭敬之意,哪怕汉尼拔当着他的面,吃下了一名用自由之翼成员小腿肉烹饪出来的“大菜”。
“你跟她费什么话,”伊妮德的脾气比杰兰特要火爆多了,她对娜塔莉亚可没什么恭敬的意思,“上头是让咱们抓人来的,要我看,咱们干脆连她也一起给抓回去才好。”
雨势渐猛,“哗哗啦啦”地吵得人心烦意乱。
“我不会让你们把她带回去的。”
无论是杰兰特的彬彬有礼,还是伊妮德的粗鲁不堪,娜塔莉亚都表现得无动于衷,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