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鸠的出现不仅让小虫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让柏朗把自己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早些时候,专门被徐大福安排照顾斑鸠和小虫的柏朗被人从住处叫到了地下拳场,因为小虫说斑鸠不见了。
这还了得!
如今的斑鸠就相当于柏朗在废弃都市的饭碗,他可不想弄丢了这枚刚被徐大福招揽来的棋子,所以他火急火燎地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询问了几名在地下拳场打扫卫生的人员,他们都说斑鸠才出去没多久。
谁知柏朗刚准备和其他人一起出去找斑鸠,斑鸠自己便出现了,柏朗心说自己都快被你给吓死了,你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不过既然斑鸠已经回来了,也没出什么意外,柏朗也就没有理由再在这里待下去,只是叮嘱斑鸠外面并不安全,如果以后还想要外出,务必要提前跟他打声招呼。
目送着柏朗和一票不相干的人离开房间,小虫劈头就问斑鸠道:
“你跑哪去了?”
之前碍着房间内有其他人,斑鸠并没有将自己刚才在外面的遭遇说出来,他只是说自己起床后觉得没事干,便出去溜溜弯、散散心,事实上斑鸠并不是出去遛弯了,他是在街上遭遇了一波有惊无险的伏击。
“你是说有人跟踪你?”
小虫坐在了斑鸠的对面,脸上隐现忧色。
“没错,”斑鸠点头说道,“好在那都是些战五渣而已,我随随便便就给解决了,关键是我觉得这件事未必会这么简单,因此想要听听你是怎么说的。”
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斑鸠早就习惯了把小虫当做自己的“智囊团”,有什么问题,他非得要听听小虫的意见才算安心,多数时候甚至自己都懒得思考,直接听小虫的吆喝。
“你是觉得这里面有猫腻?”
小虫压低了声音问道,说话的同时,她还有意无意地往门口瞥了瞥,然后给了斑鸠一个“不要说话”的眼神,自己起身走到了门口,将耳朵贴在了门上,等到确认外面没人偷听以后才走了回来。
“我这不是在问你嘛,你给我分析分析。”
斑鸠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
“如果斯宾塞真的想要杀你,他绝对不会做得这么明目张胆,也不可能把希望寄托在几个小混混的身上,现在发生了这种情况,要么是他太过自大,不把废弃都市中的其他人放在眼里,要么就是有人想往他身上泼脏水。”
“而且你仔细想想,你前脚刚离开地下拳场,下一秒立马就被人给盯上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除非那几个小混混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地下拳场的门口,但是据我所知,这破地方的出口不止一个,他们怎么知道你从哪里出去。”
“最后的最后,即便你杀了斯宾塞的得力干将‘碎木机’,斯宾塞对你恨之入骨,可别忘了你跟‘不败传奇’之间还有一场对决呢,斯宾塞完全可以等到那时候让‘不败传奇’来杀了你,这样不仅稳当,还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谁都知道斯宾塞手下最厉害的就是‘不败传奇’,‘碎木机’紧随其后,‘碎木机’都已经败在了你的手上,斯宾塞除了‘不败传奇’这一张王牌之外,哪还有其他的牌可以选。”
“所以针对你的这场埋伏,可以说是既业余又愚蠢,假如斯宾塞真的是一个能够在废弃都市站稳脚跟的人,那么这种表现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
“因此真相只有一个,——做这件事的并非斯宾塞,而是另有他人在背后操纵。”
……
小虫的这一番分析可谓是合情合理、丝丝入扣,她尤其擅长做这种事情,或许和她平日里就喜欢动脑子瞎琢磨有关系。
听完了小虫的话,斑鸠也觉得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其实他自己同样觉察到了什么不对劲,只是没有往深处细想罢了,否则也不会没当着柏朗的面把这些话说出来了。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纵呢?”
斑鸠问道。
“徐大福,”小虫一字一顿地报出了这个名字,“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这个人狡猾奸诈,城府更是深得不行,说起话来都是真真假假地掺和着,让人根本无从分辨。”
“他肯定有不少事情在瞒着咱们,”小虫继续说道,“我就觉得纳闷了,他昨晚才说外面有斯宾塞在找咱们的麻烦,结果今天你刚出门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
“可惜咱们手上没什么证据,而且即便有了证据,这时候也不能跟徐大福翻脸,毕竟地图还没有弄到手……不行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糊里糊涂地算了,我得找个机会调查调查清楚,看看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小虫这人一说起话来就容易守不住,非得要叨啵叨啵让她自己觉得累了才行,斑鸠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小虫自言自语,忽的插了一句:
“小虫。”
“恩?”
“跟这些人打交道好麻烦,我以前就不喜欢,因为就算是在老鼠城的时候,我都不能够自由自在地畅所欲言,干什么事情都要瞻前顾后,时间久了就觉得很累,所以我后来选择了一个人在荒漠里晃荡。”
小虫没想到斑鸠会莫名其妙地跟自己说起了这些,她眨巴两下眼睛,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斑鸠这个话茬。
可能是斑鸠自己也觉得气氛在变得尴尬,他便转移起了话题:
“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