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平常状态下的“碎木机”已经足够让人心生畏惧,那么在愤怒状态下的“碎木机”已经不单单是让人畏惧如此简单,而是让人心惊胆颤了。
两米多的身高,近一百五十公斤的体重,奔跑起来的他就像是一辆重装坦克,以排山倒海之势冲到了斑鸠的面前,——人还没过来,他的气势已经吹了斑鸠满脸。
眼瞅着“碎木机”小山一般的身躯冲到了面前,斑鸠缩着脑袋闪到了旁边,看准了机会,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碎木机”的侧腹部,谁知触手如同击中了钢板,斑鸠非但没有打疼“碎木机”,自己还被对方坚实的皮肤与肌肉震得手腕发麻。
好家伙,这货不愧是铁皮,正常人哪有他这样的。
此时的斑鸠没有进入狂怒状态,毕竟狂怒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斑鸠这一路上虽然几次历经生死,有了一点点的提升,但目前他二十四小时之内,总共能够将狂怒状态维持约莫一分钟。
不过千万别小看了这一分钟,以前斑鸠可是仅仅能够维持半分钟的,这才过去了多久,他就已经把持续时间给翻了一翻,若不是那几次生死一线的经历以及他自己足够努力,也未必能有如此之大的进步。
斑鸠之所以没有进入狂怒状态,还和“碎木机”没有表现得像第一回合那样凶悍有关,学乖了的“碎木机”不再不管不顾地发起冲锋,这反倒让斑鸠不需要进入狂怒状态,依然能够避开他的冲撞了。
第二回合的交手,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试探,而非拼命。
……
斑鸠亲身体验到了“碎木机”抗击打能力的强大,“碎木机”则还是没有弄清楚斑鸠身上的古怪,若非如此,刚才斑鸠一击打在他的身上而出现了短暂的迟滞,“碎木机”完全可以趁着那个机会,伸手抓住愣怔了片刻的斑鸠。
分别退到了擂台两边,斑鸠和“碎木机”互相对视着。
在场的观众们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比赛,经营着这家地下拳场的庄家则捕捉到了突从天降的商机,临时为这场对决开了盘口,——买“碎木机”获胜的赔率是一比一点五,买“霹雳小子”获胜的赔率是一比四。
看来斑鸠给“碎木机”踹倒的那一下,让他的身价涨了许多,至少比柏朗那一比五点六的赔率要高多了。
……
“霹雳小子?”
小虫目瞪口呆地看看面前的奎尔斯,又转头看看擂台上的斑鸠,心说斑鸠什么时候起了这么个“艺名”,——还霹雳小子,这什么弱智名字!
“怎么样,不错吧,”奎尔斯一手拿笔、一手拿纸,“这名字是我们老板亲自给取的,由于时间太匆忙,我们这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就由老板来做主了。”
小虫还是苦笑着摇头。
“说实话,叫什么名字都是其次,打赢了才是好的,”奎尔斯晃动着自己瘦竹竿一样的身体,似乎也想上擂台去打两拳,“我知道那个‘霹雳小子’是你的同伴,你不给他助助威吗?”
“我助他个大头鬼!”
小虫没好颜色地回了奎尔斯一句,她现在还在为斑鸠的鲁莽而生着气呢,——你说柏朗都被丢下擂台了,斑鸠全当没听见“碎木机”的挑衅走下擂台不就行了吗,偏偏斑鸠不干,硬要跟“碎木机”在那里纠缠。
斑鸠的这种行为,在小虫的眼中简直是愚不可及,但是她气归气,看着转身离开的奎尔斯,小虫忽然伸手拽住了对方。
“我买‘霹雳小子’赢。”
说着话,小虫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枚金光闪闪的硬币。
“不用下这么大的血本吧?”奎尔斯的眼珠子都看直了,“这是新帝国的限量金币?你真的要下那么大的注在他身上?”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记上。”
小虫拇指一动,将那枚金币弹向了奎尔斯,奎尔斯赶忙将手中的两样物件丢在了地上,紧张兮兮地把金币捧在了手心里才算放松下来。
这是金币又不是玻璃,掉在地上也摔不坏的。
奎尔斯却不这么想,他把金币拿在手里之后是翻来覆去地看,见周围的人都开始向这边投来目光,奎尔斯连忙把金币揣在怀里放好,这才有心思捡起自己的笔和本子,为小虫开了张条。
再盖上地下拳场的专有印章,等到“霹雳小子”战胜了“碎木机”,小虫就可以凭着这张条儿去换取巨额奖金了。
低头看了看手中印着一朵郁金香的纸条,小虫盯着纸条上的那朵郁金香图案瞧了差不多两三秒钟,随即抬起头来,把注意力放回了擂台之上。
……
在法外之地是没有统一货币的,平时的交易都采用的是以物易物的方式,一者是法外之地内的势力太多,难以统一,二者是稀有金属在法外之地本身就可以当货币来使用,谁也没那个闲工夫去专门用稀有金属来铸造货币。
金和银这两种天然货币用途极大,也就家大业大、实力雄厚的新帝国舍得把它们拿来铸造货币,但即便是在新帝国内部,金币和银币也不是普通人能够使用的,从新帝国流失到法外之地的,那就更显珍贵了。
所以当奎尔斯看见小虫要把一枚新帝国金币押在斑鸠身上时,才会如此震惊,毕竟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为“碎木机”赢定了,小虫这么做,岂不是白白拿钱打水漂了?
尤其还是这么多的钱。
小虫却不管奎尔斯或者其他人怎么看自己,她对新帝国金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