毗摩质抬手一摸鼻子,也跟着呵呵一笑,下一秒又想起摸鼻子的那只手已沾满了碳灰,想来这中间的脸面上的鼻头也呈黑色。
他伸手对着自己袍子上抹去,一低头看到一身蓝还是有些恍惚,毕竟白色自己已穿了近万年,突然换了颜色很是陌生。
那日给碧落盘发髻,鬼柔突然闯入,他勃然大怒将鬼柔吓得不轻,而他再转脸看向碧落时,碧落却透过镜子对着自己出了神。当时她问:毗摩质,止水是不是爱穿白色?
是。
当时自己是呆愣的实回答。然后碧落又对着镜子蹙眉轻叹,反反复复三次才又转过身子对自己说:
今日起,随便你穿什么颜色都好,就是别穿一身白,趁着你的皮肤很不好看。
他低头望着这身不变的颜色:其实他也其他修罗一样爱穿花花绿绿的衣裳,带各种亮闪闪的宝石。成婚那日自己就那副打扮,一身的通红,珠光宝气。揭开了止水的珠帘,止水却瞪大了眼睛长着嘴巴,颤声对他说:“你穿的太鲜艳,不好看,日后还是穿得素净一dian,好吗?”
从第二日,自己便没在碰过五彩斑斓的衣物,身上穿得永远是止水亲手缝制给自己的灰色、蓝色和白色的袍子。
止水离去后,他连灰色蓝色也不碰了,只穿她最爱的白……
今…..
碧落说白色衬着自己的肤色…他的肤色本就不好看,穿啥也不好看吧。所以,碧落是介意止水。她的介意,是不是证明碧落对自己是有一丝丝情感的?
身形庞大的男子当时站在碧落身前,一张红脸洋洋得意、一张古铜面沉思、最后一张青面却踌躇失落。
碧落又一声叹气,又说道:“你要穿惯了白色,就穿吧,有些习惯是去不掉的。”
心中若没有止水,只有碧落…..哎,一件袍子还是让自己再次知道止水是心间无法磨去的尖角,时刻提醒自己心中的痛,也嗝疼着他人。
最后,自己还是对着镜子中的碧落diandian脑袋,转身回到了寝室。白袍他用半个时辰缓缓的脱去又快速的穿上、扣上了口子又缓缓解开。反反复复不下十遍…..最后他**着身子裹在棉被里像失恋的打姑娘,抱着白色袍子哭湿了枕头。
第二日,当他睁开眼睛时,枕边放着做好的蓝色棉衣。他展开,棉衣很大,十条袖子…..
止水…..是你吗?
他抱着蓝色棉衣恍惚的同做梦。只有止水知道自己的身形,只有止水知道自己其实怕冷的…..
毗摩质仔细看着细密的针线、每一个针脚…真的很像,却有略微的不同,他的目光又看向领口,在领子里面绣着一个小字:质。
胸口再次鼓动!止水,难道真止水所说,她回来找自己了?!
“质,来,我给你做的新袍子,试一试合适吗?”
“质!别闹!我在看书….”
“质,我告诉你一件事情…请你原谅我….”
“质!我求你!求你给我一颗树种!”
“质….所有欠你的,我下辈子还给你,我只做你的妻!”
止水….止水….毗摩忠黄,好像到磝际侵顾白色的身影?b />
“毗摩质,你干啥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
碧落一声惊叫,毗摩质缓缓转过身子三面泪湿的脸…他看到了碧落的背脊,看到自己为碧落盘起的银色坠马髻上插着的翠绿色步摇。
毗摩质上前,一把拥着碧落说道:“这袍子,是你做的?”是她、一定是她!
“不是….”
可碧落的回答将毗摩质心中希望抹去:碧落不是止水,她怎么可能是止水?!
“你先穿上衣服罢,不过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转过来。”
毗摩质脸一红,慌忙将蓝色的袍子穿在身上,刚才那难过被现在的羞赧盖过。虽然是男子,但是赤身精光的被喜欢的女子看光也是很害羞的。
“娃娃,对不起…我…”
碧落缓缓转过身子,看着三面通红的大汉说道:既然你已经换上了,就算了,若有任何介怀,你还是换回白色,刚才是我过分了。”
刚才毗摩质为自己束发的一瞬幻觉让自己以为自己就是身穿白袍的女子,那感觉一dian也不好!再回神又瞧见毗摩质的白衣,她自然就脱口而出那些要求。
碧落知道毗摩质为何穿白衣、更知道那白袍对毗摩质的意义,她又怎么能为了自己的一时不快去难为这痴傻的男子?
“这袍子做的真好,穿在你身上正合适。”碧落伸出手拍一拍,软软的棉花,崭新的面料,看来是鬼柔连夜做的。
呵呵呵,鬼柔,你的心意还真是明显, 就不知道毗摩质领不领你的情谊。
“是吗?”毗摩质眼神闪烁:“一早起来,就瞧见了这袍子,我以为是你做的。”
“是柔儿,也只有柔儿能这么心思细腻,给我做好了棉袄,也给你做了袍子。”
“那饿鬼?!”毗摩质面目恢复了严肃,清冷的重复答案。
“你这样说,不是坏了人家的心意?!好好穿着呗,多暖和。”
毗摩质眉头皱起,那饿鬼就是个麻烦,要不是碧落执意要留下她,自己早就一脚将她踹回万鬼窟!
“别脱了,别脱了,身材好也不能一直脱给女人看!”碧落瞧着毗摩质又扯开衣服,连忙嬉闹制止。
毗摩质脸一红,又七手八脚的扣上纽扣:“女孩家家的,不能说这种话,不能说这种话….”
碧落扑哧一笑,一双古灵精怪的大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