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电话突兀的玲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妈。”
“染儿,你爸爸最近身体非常不好啊。”电话里传来了母亲焦灼苍老的声音。
“而且,血压又升高了,快到二百了,这样子下去你爸爸肯定会出问题的。”
“妈,你别急,我马上给阿呈打电话,让他安排最好的医生给爸爸瞧病。”
又安慰了母亲一会儿,裴染收拾行李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发了一会儿呆,她才重新拔了一个号码。
“收拾好了?”
电话里仍然是原来沙沙的钢笔尖落在纸页发出的轻微声音。
感觉得到,此时此刻,他正在认真工作忙碌中。
“阿……呈,你……能不能亲自回来接我。”
裴染还是第一次这样任性。
彼端的男人犹凝了两秒,极薄的唇扯出一记完美的弧度。
“好,在家乖乖等着。”
迅速签好手上的文件递交给下属,然后,拿了椅子靠背上的外套,一边穿衣一边对属正点叮嘱。
“今天的行程全部取消,取消不了的全权交给陆锦川处理。”
“好的,总裁。”在助理毕恭毕敬的应答声中,交待完毕的厉景呈拿了车钥匙火速将车开回了自己名下的那套别墅。
“你……回来了?”
她就倚在门框处,一张小脸盯望着他归来的方向。
而他下车的那一刻,在看到妻子那双满含期待的清滢水眸时,心里似乎有一股小小的激动在不断地在四肢百胲里流窜。
多少次,他梦想着下班后回来,他一眼就能在玄关处瞧见她。
无数次的失望后,今天终于成了现实。
外面淡淡阳光打照在她的脸上,由于阳光太烈的关系,她的五官在阳光中若隐若现,更为她增添了一缕神美的纤弱之美,让他看得不禁有几分痴了。
“阿……呈。”
“收拾好了吗?”
她是他的妻子,除了心没有得到以外,她什么都是他的了。
可是,他厉景呈这辈子最想得到就是她的心。
只是,她把它藏得太好了。
说着走上前,在她身侧站定,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皮肤是格外的白皙,她的五官没有一丝的暇庛,沐浴在阳光中的女人美极了。
如他梦中的纤白水仙。
“嗯。”一如即往,她为他拿过来拖鞋,再为他换上,随即将他拉进了屋子。
这样的温柔小女人娇俏模样的裴染让他迷醉。
这一刻,他仿若想把整颗心都掏给她,他甚至有一股冲动,想对她说:“裴染,爱我吧,如果把心给了我,我会将你一生一世**入云宵。”
如果成景呈是一般的男人,估计他就已经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向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表达爱意,一点都不会可耻,或者难为情。
然而,偏偏,厉景呈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锦海市踩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他的学识,教养,风度,经历,都标志着他无法将那些深藏于心中的话轻易向对方吐露,哪怕那个女人是与他一起从小长大,而且,他爱慕已久的女人。
厉景呈是一个倨傲的牛逼男人,他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他信口开河,当然,这主要是不想承受一丝一毫的失败,在生意上如此,情场上也是如此内敛与稳重,在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确定对方能接受前,他是绝对不会那样去做。
他宁愿把对她的爱意深藏在心底。
眼睛四处扫了扫,没见到收拾好的行李箱,男人斜飞的剑眉微微蹙起。
“还没收拾?”
“呃,阿呈,我肚子这么大了,与你一起去不太方便,我觉得,我还是呆在家里比较好。”
闻言,男人面色倏地就冷沉下去。
“你不是一向都很喜欢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么?”知道她十分迷恋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他才刻意借这个机会带她去,然而,她却拒绝了。
“阿呈……你不要生气,孩子这么大了,真不能受半点颠簸,再说,我的孕吐才刚好一点,你知道,我身子一直很虚,这个孩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将他生下来。”
这几句话说得有些气馁。
突然,他一下子就将她整个人箍入胸怀,他抱着她,紧紧地抱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温馨的气氛……
在他释放了一切后,他去浴室洗澡,而她为他熨烫的衣服。
走出浴室,满身弥漫着香皂味的他一把从后面搂住了她,“阿呈,我会想你的。”
这句话让他的整颗心一下子就醉了,完全找不到任何方向了。
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垂下眼睑,静静地注视着她,眸光越来越热切,带着前所未有的滚烫与炙烈。
“在家乖乖的,过两天我就回来了。”
放开她,他开始动手整理着装,她把打好的领带套上了他的脖子,而她替他整理领带时,他凝望着她的眼神怪怪的。
“怎么了?”
她脸上有沾什么东西吗?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打领带?”
他与她在一块儿那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这小女人会给男人打领带啊?
“我小时候就经常帮我爸打啊。”
“呃。”原来是这样,厉景呈在心里嘲笑自己,瞧这醋吃的,连岳父大人的醋也吃,别人知道了总会笑掉大牙,笑他厉景呈的这翻情太痴了吧。
“阿呈……”
在他高大冷峻的身形即将走出玄关之处时,裴染追了过去,恋恋不舍地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