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闻言,赵宜荷顿时喜出望外,露出一张童真的笑脸来。
微微一笑地看着她,沉默半秒,苏颖棠才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来:“当然。”
“那就好!”得到了确认,赵宜荷安心地舒了一口气,之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了苏颖棠的身边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候马车到达才艺大赛的现场。
今年的才艺大赛准备在了京都的繁华地段,周围的客栈都已经被朝廷征用为参赛者的住所,听说这举办的场地,正是那次苏颖棠去过的落欢楼。
被盛装打扮的赵宜荷挽着手,穿着淡雅清新的苏颖棠稍显薄弱,看起来似乎比赵宜荷逊色不少,尤其是还顶着一张丑陋无比的脸,一进场,各种窸窸窣窣的流言蜚语就传到了耳边来。
无非就是拿楚成王妃以及这在外界传得多么受南宫瑾煜**爱的新晋侧妃进行对比,多都是贬低苏颖棠,赞美赵宜荷的。
自尊心极强的赵宜荷,之前受过苏颖棠欺负,心里早已不爽,如今听到这些明显倒戈一边的言论,顿时心花怒放,但因为才向苏颖棠示好而不敢肆意妄为,更不敢表露出来,再多的开心,也只能潜藏心底。
倒是苏颖棠,听到了这些,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每每当这些言论都传到耳边的时候,都自动化作了无声,她全然没有放在心上,脸上仍然是一派的平和与面无表情,让偷看的赵宜荷不禁兴致缺缺。
原先还以为这样盛装打扮一下,再配合言论的扩散,苏颖棠会自愧不如的,但如今看来,自己身边这个**子的心理承受力,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硬。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苏颖棠很是淡定地来到了南宫瑾煜的身边坐下来,身旁的赵宜荷则绕到了南宫瑾煜的另一边坐下。
多日未见,苏颖棠心跳不已,不知是因为紧张导致,还是因为不安驱使,走进来直到坐下,她都未曾看南宫瑾煜一眼。
注意到她这冷漠的行为,南宫瑾煜目视前方的眸子黯淡了几分,摆在大腿上的双手慢慢地收紧握成拳头。
这些日子他把自己给埋进了繁忙的公务中,忍住不去找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才艺大赛的安排之中,想要看看她的反应是什么。
想念?再见之后的欣喜与惊讶?这些南宫瑾煜预料之中的反应,苏颖棠全部都没有,有的只有从崖下回来后,经历皇后事件之后的冷漠疏远。
莫非当日的一点点情意都没有了吗?如鲠在喉,南宫瑾煜艰难地吞了吞口水,想要质问这冷漠无情的苏颖棠一句,酝酿了许久,却终究只是沉默。
若说南宫瑾煜在纠结,苏颖棠又何尝不是?她其实不想这般冷漠下去,也不想彼此的隔阂继续深下去,但……她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来,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个间接杀死了他们孩子的男人。
一室沉默,三人坐在观台上,除了赵宜荷一人兴致勃勃地拉着南宫瑾煜的手不停地说着她认为的趣事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了。
尽管赵宜荷一个一直生动活泼地形容着,时不时还发出爽朗的笑声来,但观台内其余的两人却始终保持着沉默,没有说任何的话,面部表情除了冷漠和淡然之外,再也摆不出任何的表情来。
这些赵宜荷都看在眼里,痛在了心里,然而却仍旧极力维持着自己的笑容,企图改造这观台内稍显冷淡的气氛。
然,不管她多么努力,自从她嫁进了王府以后,南宫瑾煜未曾正眼看过她一眼,更未曾向她展露出笑脸来,哪怕是一瞬间。
纵然赵宜荷是个娇蛮纵横的人,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一次次的无视,心里仍然是滴血的痛,可仍然不能表现出来。
她恨极了苏颖棠,她想着,定然是苏颖棠的原因,才会让南宫瑾煜忽视了自己。
一边笑着讲述那些其实并不逗趣的趣闻,赵宜荷放在桌子下的手一边慢慢收紧,紧紧地拽住自己的衣物,心如刀割般的疼痛。
才艺大赛的首场比赛在寂静中拉开了序幕,观台上其他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央戏台上的参赛者的身上。
第一场比赛是古筝才艺,许许多多儒雅的男子和一些温文典雅的**子坐在台上,等待着主持人的发号施令,然后一段一段地一个接一个演奏下去。
由于参赛的人数众多,因此只能选择用这种接龙方式的演奏来比出高下,选择晋级的人。
每人一段,倒是很奇特的比赛方法,参赛的人那么多,才分到那么一小段,的确很考验一个人的技艺,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状态,弹奏出最为动人的曲段。
不安的情绪渐渐被场上此起彼伏的表演给吸引去了注意力,眯起眼睛认真地专注下,她竟然惊讶地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顿时大吃一惊,嘴巴微微地张开来,觉得一切恍若梦境。
闭上眼睛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再仔细看去,真真切切的的确是他……
“怎么会在这儿?”苏颖棠不禁低声地自言自语,但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身旁离得她最近的南宫瑾煜很清楚地捕获到了这句话。
疑惑地皱起眉头来望向身边的苏颖棠,南宫瑾煜终于和她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怎么了?”
呆愣地看着台下的那个熟悉的人,几乎在刚刚抬头与那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苏颖棠就完完全全地确定自己心里认定的那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