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袖的帮扶下,苏颖棠很快的就换上了一身厚实的衣服,把本瘦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感觉胖了几分,不似之前看时被人第一眼风吹即倒的感觉,倒是壮实了不少。
诚然在今早,南宫瑾煜竟按着太后曾经吩咐的事情,把好几个暖炉放到了她的房间里来,为她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但她这虚弱的体质还是难以忍受,仍旧感觉到寒冷,不得不穿成这副没有仪态之表的模样。
然苏颖棠本就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人,别人怎么看自己都是别人的看法,若不是在乎的人,她根本无需去在意,也不用去管,所以此时她并不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出现在刘侍妾的面前有什么的不妥。
“秀,你确定要这样出去?”还是站在苏颖棠的身边,看着她准备走出房外的红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副略显穷酸和怂的苏颖棠的,确定似的问道。
苏颖棠怕冷她当然知道,只是身为楚成王妃,怎么也得在小的面前立一下威,穿成没有一丝威严的模样出现在刘侍妾面前,难免会招人话柄,损了苏颖棠的名声,这是红袖所担心的。
“有问题?”回头平静地看向红袖,顺着她的视线又落到自己这身装扮上,再次仔细打量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啊!都穿得好好的,也没有穿错。
“有……秀你穿成这样,不是招人笑话吗?”看看外边的刘侍妾就知道,大冷风吹的天气还穿着抹胸装轻纱衣,坦胸露乳的,好不开放,一点儿掩饰也没有,分外妖娆撩人,若她红袖是个女的,估计都要咽口水,瞪直眼睛了。
可终究,她是个女的,然而即便是个女的,也能看出刘侍妾的心思来。
和南宫瑾煜鎏巷一行,红袖本以为王爷怎么也算是亲近了自家秀一点儿,只要苏颖棠再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可以和王爷白头偕老也不一定,可如今看苏颖棠,一点儿心思也没有摆在上边,她是替她着急啊!
“笑话?那就让她们笑!她们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即使你今天不给笑话她们看,她们以后也会抓住你的漏洞来当做笑话嘲讽你,我既坐得上这个位置,就料到了这一点儿,为人坦荡,不为这些流言所动,你若是越生气,就是着了她们的道,顺了她们的心思,她们就越高兴,反倒你不以为然,坦坦荡荡,她们见你这样,自然也不敢再妄言了。”苏颖棠懂得红袖在担心些什么,所以给她讲了一番绉绉的道理。
为人处世那么久,苏颖棠当然比不谙世事的纯真的红袖懂得更多,人心就是这样,令人捉摸不透之余又有些**。有些人莫名其妙就讨厌你,针对上你,你越是活得不痛快,不开心,她们反倒越加地欢乐。
这就应了一句俗话: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以此为乐而活的人,苏颖棠却是不觉得她们可恶,反倒觉得她们可怜,活得一点儿也不自在,尤其是她们遇上了她这样淡定的人。
一番道理下来,红袖听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算大懂,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些许,懵懂地就点了点头。
“所以啊!我穿成怎样,不用太在意,她们要说,便让她们说!”话罢,苏颖棠不再理会红袖是个什么表情什么反应,淡定地就走了出去了。
在厅外等候了多时的刘侍妾,在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连忙转过身来,做好福身请礼的姿势来等着。
低着头没有循声望去,而是当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双花色简约的鞋子,和刚才的红袖不一样,刘侍妾就知道是苏颖棠来了,便福了福身,用甜美的声音客气地唤道:“贱妾见过王妃,今日前来打扰王妃清静,还望王妃赎罪。”
这本来就是台面上的说辞,只是客套话,但苏颖棠偏偏就是个不喜欢客套话的人,说好听点儿是客气,说不好听点儿,不就是在装逼吗?
如果是互相不认识,不存在什么好感不好感,也没有什么关系可言的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客气却是情理之中,没什么好挑剔的,苏颖棠也并非如此不厚道的人。
可这名侍妾是和自己争夫君的人啊!虽说自己没有想要和她们共伺一夫的想法,但人家可不是这么想啊!谁都想来个明争暗斗把苏颖棠给踢下台自己取代,当然表面客气,背地里阴谋诡计的。
所以,既然是要对付自己的人,苏颖棠当然不会去客气,翘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低着头对自己恭敬的刘侍妾,一声不吭,没有出声让她起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用冷漠的眸子看着。
没有听到让她起身的话语,这边站在苏颖棠对面的刘侍妾原本脸上还挂着虚伪奉承的笑意快要僵持不住,差点儿崩解,却还是让她硬撑了下来。非常讨好的向苏颖棠行礼,想要先讨取她的欢心,和她套近乎的。
可此时感觉到周身的气氛不对,令刘侍妾身子微微发抖,但没得到苏颖棠的允许,她也不敢贸然起身,就这样半蹲着身子站了好一会儿,腿已经开始抖起来,有一种麻的感觉,刘侍妾只觉她快要撑不住了。
她的一切变化苏颖棠都看在眼里,她就是故意不让她起来,给她一个下马威,见也是深闺不出的柔弱女子,意思意思便罢了,身子柔软成这番模样,也不好再折腾她太久,只是觉得这女人还真是矛盾。
既然身子这般弱,竟还穿得这般清凉,苏颖棠总算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要风度不要温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