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乌鸦精。(..)”慕容绵绵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冒犯了邪祟,在这么一个没有生机的地方跌入一个冰冷到没有人气的怀抱,她本能的恐惧已经让她忘记了后果。
随着她惊叫转身,已经看到了面前的这张脸,更加肯定了她的想法。
她不信这世上的凡人能长出这么一张绝世无双的脸,虽然他是个男子,可脸上苍白阴邪的气质与那些传说中的绝色妖姬都不遑多让。他的眼睛狭长,眸子的颜色淡淡的,嘴巴却薄薄的,满头的银发在身后飘荡着和玄色的大氅相得益彰。
原本深情的眼睛在看到慕容绵绵的脸时大失所望,旋即危险的眯了起来。
迟钝糊涂如慕容绵绵也感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杀气,凉凉的惊的她打了个喷嚏。原本抱着她的男子立马嫌恶的弹开了。
慕容绵绵一获自由忙作了揖郑重其事的向乌鸦精拜了拜,一面说道:“我知道您走的冤屈,可我也真的是个过路的,和您没仇,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在造杀孽影响您往生,您在下面需要什么我指定给您烧,纸钱纸人纸房子,还有纸火腿煨肉、纸笋脯、纸羊羹、纸鹿筋……”
慕容绵绵说的口水直咽,可没一会原本阴森黑暗的被封宫殿前,顷刻间便火炬连成了线,硬是将泼墨的乌染成了透明的黄。
刚才被慕容绵绵误认为乌鸦精的男子,此时正四平八稳的坐在一只龙辇上,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暖炉,宫娥们围起厚厚的绵软屏障挡着那不存在的风。
“你是何人?”一个细嗓子拿拂尘的太监在王的示意下问了起来。
慕容绵绵看着坐在龙辇上的王,吓得已经面如土色了,她一晚上犯了不知道多少条砍头的欺君之罪。
龙淼的忌讳她这一晚上怕是全都破过了一遭,而他可是出了名的暴君,令慕容绵绵惊讶的是,这样一个残暴的人,怎么长出那么一张连女孩子都要嫉妒的脸。
“臣女慕容绵绵,是前太医院使慕容回春的孙女。”慕容绵绵尽量保持着声线的稳定,她虽然确实惊恐至极,可是一提到爷爷她就觉得安心,再者,今天是难逃一死了,也不能带累爷爷的名声,做出不体面的事来。
原本以为这小姑娘今晚死定了,惊了驾不说,还可能让皇上迁怒旁人,大家本是同仇敌忾的看她如何被王处死,可这话一说,大家面上开始呈现出表情各异的神色。
很多人脸上都是欲言又止的犹豫。
就连原本好整以暇准备狠狠将慕容绵绵处置一番的王,都停止了拨弄大拇指上墨色的扳指,目光森森的盯着她。
首席大太监擦了擦额头的汗,不大确定的看着王。
龙淼自继位来就没被人如此冒犯忤逆过,可是没想到龙淼居然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用只有他和万德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孤的御医,必出慕容氏。”
万德擦擦额头的汗低低回道:“老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