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敢!”安子衿毫无畏惧的眼神让白君佑的心里一窒。。
趁着他失神,安子衿迅速拔下了那支发簪,方才绾发时她就故意将发簪的头部留在了最方便去拔的方向。
白君佑还没有来得及回神就被她用发簪抵住了脖子。
安子衿冷声道:“将你的‘私’印‘交’出来。”她知道白君佑的疑心很重,‘私’印这种极重要的东西都是贴身保管。
白君佑一怔,很快就浮起了怒意,“你想做什么!”一个美貌却无法驾驭的‘女’人让他心如猫挠,可面对这样一个既想杀了他又要夺他‘私’印的‘女’人,他的神‘色’凝重起来。
“我只说最后一遍!”安子衿毫不犹豫地刺进了他的脖子,虽然极浅可刚刚在水里泡了许久很容易就刺进了许多,因着不是致命的伤,血也只是渗了出来。
“下一步我刺得就不会是这里了,断你血脉这样的事也并不难,你到如今大概是不怀疑我敢不敢杀你了吧。”
白君佑收起了戾气,他的确不会再怀疑安子衿敢不敢杀自己,她这样的‘女’人什么事不敢做!
白君佑轻叹了一口气,脖子上的刺痛让他再一次看出了这个‘女’人的心狠,但她一颦一笑都像是印刻进心,连狠厉的模样都格外别致。
“你不能杀了我,我小看了你,也正如你小看了薛家。”
白君佑的话让那发簪停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聪慧剔透的‘女’子是曾经娇羞望着自己的安子衿了。
他还是掏出了贴身存放的牛皮小袋,安子衿一把夺了过去,“你若是再敢胡来,我就将这‘私’印扔进河里,圣上给你的封地倒是富饶,丢了‘私’印想必你三皇子也不好‘交’代!”
安子衿拔出了发簪,沾上他血迹的发簪让她不想再多看一眼,她随手丢去了发簪,湿漉漉的发再次披在了身上。
她是很想在方才那一刹那直接了断了他,可白君佑的话没有错,自己在这个时候即使杀了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薛家亦或是薛贵妃的举动,很有可能朝廷就此大‘乱’!
她心里‘阴’沉了下来,紧紧捏住了那只牛皮小袋,她在跳崖的那一瞬间太过冲动了,所有的理智都丢到了不知哪里。
她远远离了白君佑,抱臂后退着,冷冷道:“你走吧。”
“你要去哪里?你身子根本撑不住!”白君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粘稠的血迹让他觉得就像此刻的心境。
安子衿没有理会他,只是不住地往前走去,僻静的山谷,没有任何取暖的地方,她身上渐渐冷却下来,连眼帘都垂了下来。
不能停,不能倒下,她这时候想到了顾璟,他还好么?最后看到他却是那样的时候,只是比前世好多了,最起码他还活生生地站在那里,他还有生机,还能站起来。
就是自己也比前世好多了,死在荒郊野外也好过死在那男人冷血的剑刃下。
“丫头,我回来了。”顾璟的声音很像那一旁淙淙的水声,不是瀑布那样的喧嚣,更加澄澈。
是啊,你回来了。
安子衿扬起了‘唇’角,歪歪扭扭地倒了下去。
璩山四面八方都是急匆匆在搜寻的人马,他们从各个方向绕到了谷底,一遍遍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薛大人,南面没有。”一个黑衣‘侍’卫单膝跪地不敢抬头。
薛良一脚踢了上去,怒斥道:“没有还不接着去找!找不到三皇子你们统统陪葬!”
四周分散的人都是心里一凛,脚步也加快了不少,薛家想要一个人生不如死,那简直就是抬抬手指的力气。
“薛大人,崖下实在是太大了,一寸一寸搜过去估计今晚也没有……”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薛良用剑抵住了脖子。
“你再说一遍?!”
那人脖颈一凉,急声道:“找不到未必不是好消息,这说明三皇子一定没事!”
薛良这才放开了他,“快去接着找!”
这么大的动静哪能不传到宫里,养心殿的‘门’口跪着死活不肯起来的薛贵妃,她哭得昏天黑地几乎要晕厥过去,好在太医时常往养心殿跑,立刻抓了副安神的‘药’来。
这几天宣仁帝的身子也好一些了,可没想到刚能起身就听说了三皇子坠崖的消息,他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听到‘门’口的哭声了。
此时的薛贵妃躺在了养心殿偏殿的榻上,她好不容易醒转过来,眼前坐着的却是宣仁帝。
她又滚下了热泪,“臣妾只想要君佑平安回来,臣妾只想看一看君佑……”
宣仁帝叹了口气,“朕已经派了五拨人赶去了,整个璩山都定能翻个底朝天,你放心,袁开说了,那山崖下面是水,有水就有活下来的可能,老三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不疼他。”
薛贵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蒙’住了,随后就是倒在了地上,又被桌角砸醒了,这个儿子是她这一生的指望,她做了这么多的布局,她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她不能失去这个儿子!
很快永嘉公主也赶来了,她听到了自己的哥哥坠了崖,担心之余却有一丝的异样心境,她知道自己的母妃这么多年都是偏疼自己的这个哥哥,希望也只寄托在他的身上,而自己的身边连像样的暗卫都没有几个,如果不是这样,自己又怎么会屡屡出事?
这个哥哥,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刺得极深,从小就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