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蹙眉,视线从一脸淡笑不语的宸奕身上掠过,望向魏仲文:
“你不是答应教我御艺,为什么如今又变卦了?”
魏仲文面有汗色,“实在不是我不愿意教,是怕耽误十天后的御艺院比,若是因为指导不周而导致你御艺成绩有偏差,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看他神态诚恳,慕容嫣不好强求,只能点头道:
“其实我就算院比成绩不好也不会怪你的,不过你这么说,我也不能再强求于你了。”
魏仲文和气道:“御艺院比之后,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学习交流。时日紧迫,如今容世子正巧在这儿,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再打扰了。”
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斯斯文文,礼数周到,言语温和。脸上总是挂着浅淡的笑,与宸奕那种高高俯视的淡笑完全不同。
慕容嫣虽然有些遗憾,还是应道:“那好吧,御艺院比的时候再见了。”
魏仲文平静的眸子里闪过一道遗憾的光,朝着宸奕行了一礼后,方退了出去。
慕容嫣手肘撑在膝上,托着左腮看着魏仲文清瘦的身影在晨起的阳光里有些单薄,一样清淡的色泽穿在他的身上,显出古代才子的清隽秀美模样。
她转过头又去望着坐在对面的宸奕,他着了一袭简单的轻紫色长袍,一头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同色的锦带系起,轻轻地倚在椅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之上,很是随便的姿势,却透着一股优雅高贵。
见她望过来,淡唇微微含笑,
“你哪里不懂的,我都可以为你解答。”
慕容嫣拿起茶几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再看着他,气呼呼地道:“你一来,我连学个御艺都不行了,干嘛要插嘴打击魏仲文的自信心?”
宸奕换了个姿势,身体微微朝前倾来,凤目里含着一层氤氲的光,
“就算他是你们教舍里长得最为俊美的男同学,你也不能借此来责怪我。刚才我只是指出他的错误,并不是要打击他的自信心,否则的话,我不需要在后面还来表扬他一句。”
慕容嫣何尝不知道,只是想着自己从慕容王府出来,上个茶楼都要碰见宸奕,真让人觉得有点小郁闷,脚在桌子下踢了一次,皱眉道:
“那他现在走了,没人给我补习御艺这一项,我就只能让你补习了!”
“我也没说不愿意。”宸奕拿过她面前的御艺书册,在手中翻了一翻,“这本书就算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全部将它看完,也不能保证你在御艺院比上能得到好的成绩。”
“那你有什么好方法,就向刚才那样给我讲解论题吗?”慕容嫣蹙着眉尖望着他。
“就这么学,肯定是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去买些东西。”宸奕站了起来,紫色的软袍在阳光下反射出潋滟的光,显得他全身似乎被光晕包围。
慕容嫣眯着眼望了他一眼,不由自主的随着他站了起来,口中却是不客气的问道
“学御艺还要买什么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宸奕微笑着在前面带路,出了茶馆,曲商赶着马车停在他面前,他摆了摆手,朝着慕容嫣道:
“那里离茶楼不远,我们走路过去吧。”
慕容嫣也不喜欢一点距离就坐车,走路对人的身体有益处,痛快的点头答应了,两人就并肩朝着街上走去。
虽然两人身后没有拥着丫鬟仆人,摆出家世不凡的架势。但是一身不凡的气质让他们一走到街上,就与其他的人区别出来。
宸奕走到哪儿,人们就自动让开,给他穿过,一面以尊敬的目光看着这位第一公子。
虽然京城里有许多人都喜欢学着他穿紫色长袍,戴雪色弯月在额间。
但是不管学的多么的相似,只要看到那个名满京城的紫衣宽袍男子,其他的人都成了“东施效颦”,只是一个茶余饭后的笑话。
因为他的容颜俊美地不似凡人,就像是盛夏里做过的一个美梦,再加上雪色玉兰般的风韵,看过一眼之后,只有一种空花阳焰般梦幻的错觉。
特别是走在阳光之下,他白玉般的肌肤更加瓷细,一双墨眸好似光耀四射的宝石,吸尽周围的光彩。
慕容嫣已经习惯宸奕在的地方瞩目颇多,反正这里的人对宸奕比对太子南宫峻都要尊敬的多。
瞧着周围人的神情,她有一种庆幸,庆幸她经常看到这张容颜生出了些许的抵抗力,望着周围的店面,蹙眉问道:
“我们要去哪里?”
“就在前面。”宸奕抬手一指,慕容嫣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看到的是一家文房四宝的店面,不解道地望着宸奕。
王府里纸墨砚都是好了的,而且都是经过管家精心挑选的,比起外面普通店面的纸,好的不止一两个档次。
直到慕容嫣开口说话,才听到周围有人突然开口问道:“那个走在宸世子身边的女人是谁?”
一时之间,无数双眼眸转向了她,慕容嫣顿时觉得自己好似站在万人广场上,被数盏探照灯打在身上的顶级明星一样。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只要她走在他的身边,一点也不亚于穿着比基尼开着**红的兰博基尼,在大城市里闯红灯那么醒目的效果。
特别是她现在离这位第一公子的距离只有其他人不敢想象的一尺之内。
在享受了注目之后,终于有一个人认出了慕容嫣,“我看过她,她是慕容王府的大小姐。”
感谢您呐,总算让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