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如雪被硬拉着跪下,本就不服,闻言一股刁蛮之气冲脑,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美眸瞪得老大,指着慕容嫣道:
“父王,你从来没有这样对娘亲说过话,今天为了慕容嫣那个践人,你还让娘给她去道歉!
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娘给她去道歉!”
“住口!”慕容如雪那一句践人在慕容王爷耳中嗡嗡的响着,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可怕。
“别说了,如雪!”丁侧妃虽然心中不服,单凭多年陪在慕容王爷的身边,察言观色的本领,也知道慕容如雪今天不能再犯错了。
“娘,你干嘛拉着我不许说!”慕容如雪话到了口中,哪里还能吞回去,
“上次明明是那个践人打断我的腿,父王你不关她,把我关了起来,后来她又烫烂了娘的脸,父王你照样不管!
那个轩人有什么好的?她娘早死了,陪在父王身边的人一直都是我娘!
父王你是不是老眼昏花,被那轩人蒙了心,越来越老糊涂了!”
慕容王爷脸色变得酱紫,看慕容如雪嘴唇起合,一点儿也没觉得她自己说的话有多不敬,“啪”的一个耳光抡在了慕容如雪的脸上,生生将她人打飞了出去。
慕容如雪伏在地上,捂着脸望着慕容王爷还要再说。
丁侧妃恨其不识时务,眼见事态往更差的地步发展,咬了咬牙,上去一个巴掌扇在慕容如雪另外一边脸上,将她要说的话又打了回去,厉声喝道:
“慕容如雪,你是要在这里逼死我吗?!!”
她的眼底射出的来的利光瞬间浇灭了慕容如雪的冲动,转头看着气得颤抖的慕容王爷,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捂着肿胀如猪头的脸,埋头大哭了起来。
看慕容如雪终于不说话了,丁侧妃心里松了口气。
要她去给慕容嫣请罪她是不甘心的,但是权衡之后,丁侧妃还是攥紧手中的帕子,慢慢地挪了起来,先走到南宫询的身前,行了个大礼,
“六皇子,今日是臣妇行为有失,还望六皇子殿下见谅。”
南宫询看足了刚才这一场戏,将丁侧妃眼底的不甘也看了个分明,摇着扇子,一副*翩翩的模样,
“丁侧妃你客气了,既然搞清楚不是本皇子身上有妖孽在,只是狗血而已,本皇子洗了就行。但是你们一开始想对付的,不是嫣儿吗?
事到如今,我还听到慕容三秀出言辱骂长姐,犯错之人还如此盛气凌人,实在少见啊。”
南宫询一副“我很大度”的模样,其实是逼得丁侧妃今日一定要跟慕容嫣去道歉。
今日他在这里,慕容王爷在这里,慕容如雪都如此嚣张跋扈,口出秽语。
可以想象得出,以往嫣儿不开口时,遭受过怎样的辱骂和待遇。
他看了一眼少女含笑的侧脸,如同一抹清风徐徐划过他的心。
在这样的场面下,她依然是笑意吟吟的,内心需要多坚韧才可做得到无视这些日日夜夜在身边的伤害。
丁侧妃如何听不出南宫询的意思,她忍着不甘,慢慢的转过身,低下头不去看慕容嫣,以极快极轻地速度道歉:
“嫣儿,这次是我有失考虑,一时冲动做下此事,还请你不要纪念在心。”
一时冲动?
丁侧妃冲动的次数还少吗?她一穿越过来就看到丁侧妃“一时冲动”的安排人砸她的脑袋呢。
慕容嫣露出经典式无辜又柔软的微笑,送了丁侧妃一个意味深长的“呵呵”,转头对着慕容王爷道:
“慕容王爷,你刚才可听的清楚,慕容如雪骂我是轩人,我记得我娘可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王妃,我是慕容王府名正言顺的嫡女,怎么就变成轩人了呢?”
“是啊,妹妹你是践人,那本小爷可不也是践人的哥哥,大践人了!那父王是什么,老践人吗?”
慕容瑾坐在法台上,一脚踩着道士的背,吊儿郎当的插上一句。
慕容王爷皱了皱眉头,看了慕容瑾一眼,这一次没有开口训责他。
丁侧妃望着慕容瑾眸光复杂,这些年她让人将他带成了标准的纨绔子弟,如今吃到了纨绔混账起来的苦,也只能暗自吞下。
不过怎么感觉慕容瑾跟以前有些不同了。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此事的时机,忙解释道:
“瑾儿,嫣儿,如雪她年纪尚幼,刚才口无遮拦了,你做兄长,长姐的多多包容她,日后我也会好好教育她的。”
慕容如雪年幼?也只比她小一岁呢。
年幼不是肆无忌惮,捅人心窝的借口。
随口一句谩骂,也许就造成别人心口的一道伤痕。
当然,你要说年幼,那也有年幼的说法。
慕容嫣看着丁侧妃,挑唇道:
“丁侧妃说的对,三妹妹年纪尚幼。
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所以才让天真无邪的三妹妹对我骂出这样难听的话。
不然在嫡庶区别如此分明的天元王朝,三妹妹又到国子监上学的,怎么会不懂这些基本的道理,父王你是说不是?”
丁侧妃虽然觉得慕容如雪冲动无脑,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还是要替解释。
为什么她仔仔细细地说上一句话,慕容嫣就能揪出她的错处来。
国子监当然不可能教学生不分嫡庶尊卑,她要是敢怪国子监,出门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淹死她。
慕容嫣这不是拐着弯儿在对王爷说,慕容如雪说的话都是她这个做娘亲的教的吗?
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