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蟾蜍这段忍辱负重的日子直到他初中一年级快结束的时候才画上句号。
那是个仲夏时节,一年级的下学期已接近尾声,同学们都在抓紧时间复习,准备期末考试,而他们的班长刘蟾蜍已经有两天没有到学校上课了。班主任吴老师很着急,第三天骑着一辆破旧的人力车经过沿路打听才找到了刘蟾蜍的家。
到了刘蟾蜍的家里,才知道他病了。班主任吴老师问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刘蟾蜍怎么病了?”刘蟾蜍的母亲王惠答道:“也说不出个什么病,不痛不烧的。”刘蟾蜍的母亲王惠拉开了蚊帐,“蟾蜍,你真的不想读书了?”
“啊,什么啊,不想读书了?”班主任吴老师的两眼盯着刘蟾蜍,表情显得惊讶。
刘蟾蜍看到班主任吴老师已经站到自己的床前,便从床上坐了起来,但把头低着,不回答班主任的问话。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在一旁催促:“蟾蜍,为什么不想读书了?老师在问你呢。”然后把头转过来,对着刘蟾蜍的班主任吴老师,一脸的无可奈何叹道:“我都问了他无数遍,他就是这么个闷着不做声,唉,快把我急死哒。”
“刘蟾蜍,你书读得好好的,你是一个读书的好苗子,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班主任吴老师俯下身来,用手摸着刘蟾蜍的额头,“是不是受委屈了?告诉我。”
班主任的话似一只利剑戳到了刘蟾蜍的心里,他痛楚难抑,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下,把在一旁的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弄得手足无措,赶忙拿来毛巾给他揩脸,并急切地问道:“儿子,儿子,你怎么啦,快告诉妈妈。”
刘蟾蜍似乎愈发悲愤,越哭越伤心了。
班主任吴老师看到眼前的一幕,并没有与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一起来劝导和安抚他,而是将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从刘蟾蜍的卧室里拉到堂屋里,然后对她说:“你的儿子一定受什么大的委屈或打击了,或者遇到了他无法承受的什么事情。”
“受什么委屈或打击?”刘蟾蜍的母亲王惠瞪大眼睛望着班主任吴老师。
“你想,你儿子的学习成绩这么好,又是一班之长,他有什么理由就不想读书了呢?”班主任用手指哭声传来的方向,“你听听,你儿子哭声,是一种受到什么大委屈后的宣泄啊。”
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被班主任吴老师的说法弄得如坠五里雾中,急得直搓双手。她又准备回到刘蟾蜍的卧室里去,班主任吴老师将她拉住了。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刘蟾蜍才停止了哭泣,只是偶尔的抽泣声传到堂屋里来。这个时候,班主任吴老师才与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走进了他的卧房。
见到班主任吴老师和母亲王惠进来,刘蟾蜍赶忙用蚊帐的一角拭去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
“刘蟾蜍,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心中肯定藏着许多的事情。你告诉我,告诉你妈妈,我们会为你做主的。”班主任吴老师语气很坚定,眼神也很逼人。
刘蟾蜍的情绪又激动起来,好歹他止住了哭泣,在老师和母亲的不断安抚中,他始终带着一副悲伤的表情,将近一年来受张锐欺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完刘蟾蜍的讲述,班主任吴老师和他的母亲王惠都十分的愤怒,他的母亲王惠骂道:“张锐,你这个小杂种,老子千刀万剐了这个小杂种,老子明天就去找你学校的老师。”
“妈妈,你别这样,你这样我更不能上学了!”刘蟾蜍的眼神充满了哀求。
“大嫂,刚才听了刘蟾蜍讲的这些,我觉找了他学校的老师也不是最好的办法。张锐的?劣是出了名的,这我们都知道。就目前张锐对刘蟾蜍的骚扰大多都停留在口头上,并没有像那次对他的身体有什么实质的伤害。即便是找到他的学校,学校也最多是再教育他一番,对张锐,学校也不会有采取更严厉的处罚。这样一来,反而会进一步加深他们的矛盾,之后他们还要经常在同一路上面对。也许事情会弄得更复杂。”班主任吴老师这样分析道。
“那、那怎么办呢?就让那个小杂种无法无天?”刘蟾蜍的母亲王惠还是愤愤不平。
“张锐当然要对他进行教育,但我们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到时候我可以到他的学校找他的老师谈谈。”班主任吴老师安抚着刘蟾蜍的母亲王惠,然后接着说道:“就目前的情况,我倒有个建议。”
刘蟾蜍和他的母亲王惠都看着班主任吴老师老师,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听你讲,刘蟾蜍的爹不是到广州打工去了吗?”
“是啊。”刘蟾蜍的母亲王惠不明班主任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脸的疑惑。
‘那你可以搬到镇上去,租个门面做点小生意,还可以照顾他。”班主任吴老师说出了他的建议。
“搬到镇上去?搬到镇上去?”刘蟾蜍的母亲王惠喃喃自语,刘蟾蜍也觉得班主任吴老师的建议很有些意想不到,如果这样去做,会给家里带来不少的麻烦,浑身有种不自在。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学校附近有很多家长租房,边做小生意边照顾伢们读书,两全其美。”
听了吴老师的解释,王惠母子俩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班主任吴老师看着他们母子俩没有了先前的异样反应,便接着说道:“刘蟾蜍的爹到广州打工去了,反正也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到镇上正好也能对蟾蜍有个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