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风和顾漫兮把行李带回了家里。
新房里没地方放那些被褥,林秋风就把它们放在了厨房的外面。
林秋风当了班长,宋晓明等人请他吃饭,林秋风就去了。
顾漫兮一个人去厨房,准备晚餐。婆婆对于饮食非常讲究,顾漫兮看着冰箱里那些东西,琢磨着做什么好。
这个时候,婆婆和公公进院门了,婆婆没看见林秋风的自行车,以为他们还没回来,却看见了堆在院子里的被褥,婆婆不高兴,不满地跟公公唠叨着,“你说说,有这样的吗,做什么事也没规矩,哪有把被子扔在院子里的呀,没规矩!”
婆婆嘟囔着,让公公帮着把那些被褥往西屋里搬放。
顾漫兮听着婆婆在院子里说“没规矩”,她知道婆婆这句话虽然没点名,但实际是在说她,她觉得那个时候出去显得不好,于是就从冰箱里往外拿菜。
她拿出芹菜和蒜毫,拿了一个小凳子,坐在厨房里择菜。
不一会儿,婆婆进来了,婆婆显然没有意识到顾漫兮在家里,她看见顾漫兮坐在小板凳上择菜,知道她刚才说的话顾漫兮全听见了,但是她觉得听见也没关系,让她听听也好,省得以后做事没规矩。
“我把那些被褥放西屋了,你要是用就去西屋找,要是不用,回头我拆了给孩子做小尿垫子小褥子。”婆婆刚说完,忍不住又惊讶地说了一句,“我不是说了晚上包茴香饺子吗,茴香都洗出来了放在那里,你怎么又择起菜来了。”
顾漫兮回头看水池旁边,果然晾着一堆茴香,顾漫兮把那些菜收起来,重新放回冰箱说,“我没看见。”
婆婆见顾漫兮把那些择了一半的菜放进了冰箱,婆婆说,“你这样是怎么放,既然择了,就全择出来,洗干净在放里面,这样择的没择的,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是什么样子?”
顾漫兮没办法,又把那些择了一半的菜拿出来,继续择菜,而婆婆则忙着和面了。
顾漫兮觉得两个人在房间里,各干各的一句话也不说,感觉气氛有些压抑,于是就没话找话地说,“妈,那些被褥是我从宿舍拿回来的,是我以前用的被褥,我用不着了,你随意处置就行。”
“哦”婆婆“哦”了一声说,“那些被子又潮又沉,你怎么把被子用成那样,也不拆拆晒晒呢?要是春雨啊,她早就拿出来拆洗了,这样的被子盖着不生病吗?”
顾漫兮感觉被婆婆说的有些没面子,她说,“宿舍里潮气重,晒了也是有湿气。”
婆婆没理他,又接着说,“秋风也是这样,大咧咧地不注意,上大学时,我给他做的都是新被子,回来以后那些被子潮得不行,我想拆洗一下,结果那棉花都潮腐了……真是浪费东西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大学里人多,被子没地方晾……”顾漫兮解释了一句。
“我看啊,你俩是一个脾气,全都不是仔细人,你看你姐姐,什么东西都弄得规规矩矩,井然有序的,前两天我看见她婆婆,直跟我夸春雨有教养,做事规矩又懂事,我这当妈的脸上也有光……”婆婆夸起女儿来,立刻止不住嘴,脸上也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顾漫兮听着那话里话外好像都是在说自己做事没规矩,于是她择完那些菜,说了一句“妈,我腰疼,一会儿再来帮您包饺子”,就推门出去了。
她现在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站的时间久了也感觉累,听着婆婆那些话她心里不高兴,于是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觉得婆婆那些话,说的也是实话,本来林春雨做事就是规规矩矩有板有眼,别说林母看着,就是她看着,也觉得细致得不得了,只是刚才让婆婆一说,心里不痛快。她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屋里躺着,婆婆在厨房做饭不合适,于是又起身去了厨房。
她推开厨房门的一瞬,看见婆婆和公公两个人正在包饺子。
婆婆跟公公唠叨着顾漫兮的不是,她说,“你说有这样的吗,一个女人,用的被褥那么潮,还有点发霉的味儿,我真是不敢想象,那样的被子怎么睡,也亏了秋风不嫌弃……”
公公说,“你说说两句吧,有多少人像你似的这么讲究,我看出了春雨称你的心,别人都不行。”
“本来就是,顾漫兮要是能赶上春雨一半,我也不累这个心……”婆婆听了公公的话,非但没有少说,反而不服气地嚷嚷了一句。
顾漫兮心里生气,她不想再这样当作空气一样地听她唠叨着自己的不是,于是她故意地把门“咣”地一声关上了,转身回了卧室。
婆婆听见门响,看着院子里顾漫兮转身回卧室的身影,说,“听见也好,我就是让她听听,一个女人必须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她不愿意听,不愿意听我说的也是实话,春雨就是比她强得多!”
公公知道,刚才婆婆的话让顾漫兮听见了,儿媳心里不舒服转身回去了,儿媳“咣”地一关门出去了,他的老伴又不高兴了,林父不禁叹了口气,说,“婆婆和儿媳妇本来就不好相处,你有话就忍着点,跟我说说就行了。”
“我就是在跟你说啊,我哪知道她进来了……真是的,说心里话,我一直就没相中她那个家庭,你说说这结婚两天半,出的这些事……差点把秋风的命搭进去,本来说好了年后结婚,结果却挺着个肚子找我来了,我这辈子没丢过这样的人……”婆婆不说则已,越说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