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欣听赵金莉说她爱人在朝胜工作,心中微微一怔,朝胜这个名字,在她的心里可是扎了根了,虽然她听到这个名字,心都忍不住有些痛,但是她可是把整个的青春都给了朝胜,那里的但凡混得有点脸面的人,她都熟识。
她听赵金莉这么说,于是随口问着,“你爱人叫什么名字呀?”
“林秋风,双木林,秋天的秋,刮风的风,认识吗?”赵金莉毫无戒备地说着。
“啊,”谢雨欣听赵金莉说林秋风,她不禁迟疑了一下,然后很快地摇摇头说,“不认识。”
“哦,他呀,就是个书呆子,在朝胜可以说是技术权威了,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可是那个老总啊,就不是东西,就是嫌他不会请客送礼,所以也不提拔他,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个车间主任,否则啊,要是按真实的本领,他当个董事长也够格了。”赵金莉听说谢雨欣不认识林秋风,不仅来了劲头,她这是一种明贬暗扬的说话方法,表面上听是在埋怨林秋风不会来事,其实是在夸她老公本事大得很,可以当董事长。
谢雨欣在心里“扑哧”一笑,她心里什么不明白,虽然她跟宋明德一样看不上林秋风的脾气,但是现在不是她说林秋风不是的时候,于是她轻轻一笑,她想起了何桂香。
其实从赵金莉一坐在这里,她对赵金莉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反感,从她说话的腔调,语气中带着的那股子挑剔刻薄劲儿,谢雨欣就不喜欢她,尤其现在听说她的老公是林秋风,谢雨欣心里完全明白过来了,这是林秋风新娶的老婆。
她前些天就听人说了,林秋风新娶的这个老婆,其貌不扬,看上去带着一股子不说理的厉害劲儿,当时谢雨欣就在心里冷笑,林秋风,活该,你不就是又臭又倔吗,摊上这样一个老婆,你活该。
现在,她听着赵金莉说话,心里不由得笑了,果然这赵金莉是要涵养没涵养,要水平没水平,谢雨欣在心里暗自发笑。
说不出的,她想捉弄一下林秋风,或者赵金莉,或者什么也不为,她就是想说,总之,她张嘴说话了,“你说的这个林秋风我可是一点也不认识,但是我有一个老乡在朝胜,去的时间不长,也就有两三年吧,估计说出来你不一定认识。”
“谁?”赵金莉原本是个好事的人,不由支棱着耳朵打听。
“哎,她呀,就是个临时工,她老公原来在部队上,现在复员回来了。”谢雨欣说着,端着赵金莉的脸,看化妆的效果,其实她是在看赵金莉的眼神有没有变化,她就是想通过赵金莉的眼神变化,确认赵金莉知不知道何桂香这个人。
赵金莉是个什么人,她跟林秋风结婚以后,听人说林秋风以前搞过外遇,跟林秋风因为这事生了一场气以后,她就专心致志地打听这件事去了,她早就知道了何桂香这个名字,也知道了她家的具体情况,所以现在谢雨欣一说,她马上想起了何桂香,“是不是叫何桂香?”赵金莉脱口而出。
“啊,对,没想到你还真认识,我还以为她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临时工,你不认识呢!”谢雨欣暗自得意的说着。
“啊,本来也不认识,但是她去我们家送过礼,想巴结巴结领导呗。”赵金莉想掩饰林秋风和何桂香之间的事,于是把他们说成了普通的清水领导与下属之间的关系。
“哦,是这样,当兵的巴结领导这压正常。”谢雨欣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那个何桂香,其貌不扬,又黑又矮,可是心术不正,听说去了朝胜不久,就巴结上了一个领导,好像是个副总。”谢雨欣故意地把那个领导说成副总,以打消赵金莉对她别有用心的猜测。
“哦。”赵金莉以前打听的多是朝胜家属院的人,所以大家说起这件事来,都是半遮半掩的态度,现在她听说谢雨欣是何桂香的老乡,尤其谢雨欣说何桂香勾引的人是个副总,她心里窃喜,这说明谢雨欣不是特别了解情况,最起码没把何桂香跟林秋风联系起来,于是她胆子大了起来,随口问着谢雨欣,“还挺有本事,勾引了一个副总。”
“可不是吗,听说那个副总可喜欢她了,人家看着她又矮又黑,可是那个副总把她看成了天仙,每天都去她的车间看着她干活,陪着她说话,哎呦,咱就不知道,她怎么就那么大的魅力,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谢雨欣“啧啧”地说着,一边偷眼看赵金莉的表情。
赵金莉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地变着,但是她并不感觉谢雨欣是有意在逗她。
她装作一副不相干的样子继续问着,“那后来怎么样了呢?”
“后来,后来她男人从部队回来了,她把那个副总甩了,哎,听说甩得很惨,那个副总对她用情特别深,已经迷恋得不能自拔了,可是她一看自己老公回来了,立马变脸,把那个副总甩了个干干净净,现在她老公还当她贞洁烈女般的宠着。”谢雨欣撇撇嘴说,“真是没法说,那么个丑女人,玩得这里利索!”
谢雨欣说这话是发自心底的,因为她觉得虽然何桂香那长相,是一点也不让人注意,但是何桂香也真是玩得利索,和林秋风轰轰烈烈闹哄一场,结果林秋风离婚了,爱她爱得不能自拔,而她吃干抹净,拍拍屁股在她老公那里继续讨喜。
就凭这一点,何桂香就比她强了去,她被宋明德玩了四、五年,结果把名声混臭了,勉强嫁人还怀了宋明德的孩子,把自己的家给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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