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要到元旦了,电视台在市委的安排下,举办每年一次的元旦晚会。
往年主持春晚的两位女主持是许梦晴和江莉,可是今年曲玉华决定由顾漫兮和孙舒曼来主持。
顾漫兮接到通知以后,心情特别忐忑,毕竟这是她来到电视台以后,参加主持的最隆重的一次节目,几天以来,顾漫兮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准备主持词,背台词,唯恐主持现在出现纰漏。
孙舒曼当然也和顾漫兮一样的心情,也在用心地准备着。
她们各自作者自己的准备工作,和每个演员沟通交流着,以期达到那种相互配合间的默契,除此之外,她们还去了指定的影楼定下了自己主持节目时穿的晚礼服,因为电视台没有晚礼服,所以每年的大型晚会,主持人都到影楼来借服装。
许梦晴和江莉被闲置下来,心里特别生气,她们合伙去找了曲玉华,曲玉华说这也是市领导的意思,那么多年都是由她们来主持,今年换换新面孔,观众们也会欢迎的。
江莉看看曲玉华说,“哪位市领导的意思呀?可能就是您的意思吧。”
“诶——小江你说这话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元旦晚会和春晚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市委市政府批准的,你怎么这么说话!”曲玉华拿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行啦曲台长,都是电视台的老人了,怎么回事谁心里还不清楚,虽说是市领导拍板,可是还不是您负责上报,基本上你说是谁就是说,大伙儿谁心里还不清楚。”许梦晴原本坐在沙发里,现在翘起了一条二郎腿,不停地抖着。
“那我有什么办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电视台哪有我的什么意思,我的意思还不是揣摩着领导的心意办,真是的,你说你们俩,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这事儿就想不明白吗?”
“要不人家说,你就是块‘大泥板’!左一抹子右一抹子,抹平了拉倒!”许梦晴不满意地说着。
曲玉华知道职工们背后都管他叫“大泥板”,可是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这么说他,曲玉华听着,琢磨了一会儿,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说,“大泥板怎么啦,大泥板不抹不平,把事抹平了少是非,上边领导的话我得听,你们这些姑***话我也得听,我稍微有一点抹不平,这不,就找上门来了吗,嘿嘿嘿嘿……”
曲玉华嘿嘿一笑,许梦晴跟江莉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因为她们也知道,曲玉华说的是实话。
江莉打趣说,“我看你就是对许玲的事儿有面子!”电视台的老职工都知道,曲玉华和许玲的关系不一般,可是曲玉华做事很隐秘,别人隐隐约约知道他们俩的关系,但是谁也没有撞见过什么。
曲玉华心里明白,毕竟他是在行政部门混事的,不同于那些企业老板,所以虽然他和许玲有那层关系,但是他也不愿意让别人说出闲话来。
他看看江莉,做出一副愠怒的表情,说,“小江你这人哪儿都好,就是这嘴儿没把门的,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想说什么说什么呢?”
“我没说什么呀!”江莉说着把手一摊,一脸无辜状,她说,“人家许玲本来工作就积极努力,虽说是您的老乡,但是人家从来没有显摆什么,仗着你们的老乡关系怎么着,所以对许玲有面子这也是应该的呀!”
曲玉华看着江莉,嘿嘿地笑了,他说,“就是,你们啊,我不要求你们多么卖命的干工作,别给我添麻烦就行了。”曲玉华说着,冲她们摆摆手,示意她们回去。
江莉和许梦晴互相看了一眼,江莉说,“好吧曲台长,以后有什么好事想着我们姐儿俩点,不管怎么说,在电视台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对吧?”
“对对对……好了,让我心静会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会。”曲玉华说着,把手掐在了太阳穴上。
江莉和许梦晴结伴出去了。
“算啦,老曲就是这德行,哪根树粗他抱哪根,跟他生气得气死。”许梦晴忿忿地说。
“你说我就纳闷了,人家孙舒曼吧,她叔叔是省委组织部长,人家是实打实的亲戚,你说这顾漫兮算哪一门子啊,凡部长的学生,你说凡部长以前当过大学老师,他的学生多了去了,她这算哪一门子啊?”江莉小声地跟许梦晴嘀咕着。
“那还用说啊,你傻啊!”许梦晴说着,用胳膊肘肘了江莉一下,两个人不怀好意地笑了。
两个人正说着话,顾漫兮从对面走过来了,手里拿着几页主持词。
“胡姐,莉姐。”顾漫兮跟她们打着招呼,脑子里琢磨着主持的事,从她们身边走过。
“等会儿!”许梦晴看见了顾漫兮手里的稿子,她一猜就是顾漫兮写的主持词,因为这么多年电视台的主持人都是自己写主持词,不会有第二个人帮她们写,许梦晴说着,伸手从顾漫兮手里拿过那几页纸说,“这是主持词吧?”
许梦晴说话的同时,打开看了起来。
顾漫兮见许梦晴把主持词拿了过去,就赶紧微笑着说,“胡姐你看看哪里不合适,帮我修改一下,我还正想找你帮我看看呢。”
许梦晴没理顾漫兮,反而拿着主持词让江莉看,指着其中的一处,两个人讪笑了一回。
“哪里不合适了,许姐你告诉我,我回去改一下。”顾漫兮乐呵呵地谦虚地说着,把脑袋凑了过去。
许梦晴立刻不笑了,她把稿子一下子合上,递给了顾漫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