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今日不登基,就要等一百日!这怎么能够等!
国不可一日无君!
太皇太后轻叹一声,“既然如此,就开始祭天书吧!”
说完,她已然同姜太后相携走下台阶,回到原位。
三公顾命大臣,就当着百官的面亲自为独孤煜脱下外袍,又将从独孤衍身上剥下的外袍穿在独孤煜的身上,亲自为他系上腰带,又为其戴上冠冕,又重新写了请天书,盖上玉玺。
独孤煜才捧着天书走向祭台,如独孤衍先前的动作一般无二,他先将天书高举过头顶,恭敬的将天书放在祭台之上,之后便是点燃三根香火,三拜后将香火插在琉璃香鼎中。
之后便是小声吟唱祈运之曲,念完之后跪地扣头三拜,起身。然后取下祭台之上的天书。
这一步十分的平常,在任何大齐历史上也没有人关注这一步。
然而就是今日,独孤衍就栽在这一步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眼睛看着,看着那天书会不会自燃起来,各大家族甚至拼命的在心中念叨,着火吧,着火吧!一旦着火,就说明这个独孤煜也不适合做皇帝!天都不授命怎么为帝王?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姜沉禾的嘴角缓缓勾起,独孤衍那天书之所以自燃,是因为上面涂了白磷,这还是她在陆成珺那学到的,据说这个白磷的燃点十分低,在四十摄氏度就会燃烧,她不懂四十度是个什么温度,但是当时陆成珺形容过,人体正常温度是三十六度多,那么和这个温度正好接近。
所以,她便让姜思静在祭台上琉璃香鼎上做了一些手脚,通过折射的温度点燃白磷,自然,为了确保白磷能够自燃,他们是做了无数次实验的,接着,又在独孤衍的天书上涂抹了白磷。
哎这白磷啊,一从瓶子里拿出来就变了颜色,还有一股臭味儿,为了这个问题,她还是费了不少心思,将那天书上用各种香熏了又熏,幸好涂抹得少,味道倒是不显,又施了障眼法,才勉强过关。
不过话说回来,陆成珺真是个人才,只可惜她的心思没有放正毁了自己一生。
就在姜沉禾这种叹息中,独孤煜已然将天书放在乌金木的盒子里面放好,接下来就是拜祭祖宗,去太庙即位。
即位礼仪繁冗,直到天黑才终于走完全过程。
整个过程中,独孤煜没有出任何的错误,这令各大家族惊讶的同时,更加确定今日之变乃是姜氏谋划。
而姜太后本还担心自己的儿子无法顺利即位,恐怕要出丑,却不想如此顺利,心中就有些怀疑,这一切的是不是姜沉禾和姜思静二人搞出来的,一直将他们这些人蒙在鼓里?
即位大典的声乐奏起的时候,恢弘大气,由太庙传遍了整个皇宫,传遍了整个京都内城、外城。
坐在死牢里面的陆成珺身子就是猛地一颤,她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望向远处,只可惜她的眼前只有高高的台阶,和关闭的铁门,而她就被锁死在铁门当中。
独孤衍登基了,可惜,她却看不到了,也享受不到那份福德,没有比这更痛苦的!她死死的攥着衣角,狠狠的咬着牙齿,仍是不甘心,不甘心,她怎么能够甘心看着那些蠢货站在高位,而她陆成珺被踩在脚底下?
她应该是所有人仰望的存在,顶峰的位置是属于她的!
即位大典结束后,文武百官散去,新帝回宫,姜氏的所有人却并未回府,纷纷随独孤煜进入永寿宫,所有的人都将独孤煜围在中间,一双眼睛不住得打量着他,尤其是姜月贞等人,就是姜沉萝也对这个只听说过,从未见过的皇表哥充满了好奇。
他不是一直流落在外么?可是他表现的完全像是从小在皇室长大,那矜贵的气质,那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稳重,令他们都有些自惭形秽啊!
所以他们终于将独孤煜盯得不好意思后,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只有长辈们坐在一旁用帕子抹着眼泪,显然对于独孤煜的归来十分的欢喜,同时心疼这个孩子所受的苦。
姜老夫人则是突然打断了好奇的众人,道:“好了,先都别围着了。”
热情的小辈们便是一愣,不明白姜老夫人怎么这时候阻拦他们,难道是嫌他们失了规矩?
而就在他们疑惑间,就见姜老夫人转头对姜太后道:“娘娘,把罗盘取出来吧。”
姜太后起初一愣,转而立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个母亲还是不放心,说实在的,她也信不过独孤氏那血脉玉牌,那小家族的底蕴怎么是他们姜氏可比?
于是在看了亲生儿子一眼后,轻叹道:“煜儿,母后……”她有些欲言又止,这不是怀疑自己的儿子么?
独孤煜洒然一笑,“母后,儿臣明白。”
说着,已然大步走了过来,在手指上划开一道口子,滴血在那罗盘上,随着那血滴下,血脉罗盘便转动起来,一圈圈白光由第一格往上窜动,一直窜到了第五个格子才停了下来。
姜太后的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没有想到煜儿的血脉浓度竟然达到了五成!”要知道,这是同别族联姻从未达到的血脉浓度啊!
姜老夫人的脸上这才露出慈爱的笑容,朝独孤煜招手,“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独孤煜早就在姜沉禾和姜思静的嘴里了解清楚族中情况和朝中大局,自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走失,正是他的亲生父亲动的手,虽然自古帝王家多薄情,可是,知道这个真相他也是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