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不是我石勒拒不回头,是朝廷无道逼人造反,特别是刚死掉的司马腾,不一心为国为民,只想着怎么鱼肉百姓,这样的王爷该死!我石勒见一个杀一个心里才痛快!”石勒叫嚣着。
“司马腾该死,邺城百姓也该死吗?你滥杀无辜,别叫我大哥,我没有这样的兄弟!”祖逖回头对义军喊道:“兄弟们,杀!”
祖逖和刘琨拔出剑,拍马带人向石勒冲去!
石勒这次出来为了追司马媵只带了一千轻骑,而祖逖的义军也只有不到六百人,大多都是随他从北方逃到洛阳的乡人。
单从兵力上祖逖就占了下风,再论坐骑,更比不上石勒的轻骑,石勒接的是汲桑的底子,马匹都是一品上乘,迅疾如风,耐力更佳,祖逖的义军坐骑就差得远了,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难以跟乱军坐骑相比。
面对冲来的义军,八骑让石勒后退,和祖逖的义军接住厮杀。
八骑围住祖逖两人,二人各敌四将,毫无惧色,王阳桃豹八骑武功虽然都不是很高,但仗着人多,像一群野狗围着两人撕咬。
祖逖的义军刚刚组建,虽然在南下的路上经过一些战阵,但毕竟没有真正训练过,而石勒的乱军在汲桑的时候就训练成熟,战斗力要比义军强,所以,两军接战,义军渐落下风,伤亡很大。
祖逖和刘琨看在眼里,焦急万分,必须快速解决掉八骑,不然要吃大亏。
祖逖刘琨各自袒开右臂,撕了一块布把剑缠在手上,祖逖对刘琨道:“刘琨!面对群狼不能做绵羊!今天我们就杀个痛快!”
“好!”
祖逖喊道:“双剑合壁!”
“……庄周梦蝶!……谁与争锋……!”一阵剑影掠过,二人双剑合壁一十三招接边使出,八骑身上全都挂了彩,八骑一看祖逖两人勇猛,立刻后退拥着石勒撤退。
乱军一看石勒败退,也跟着往回跑,义军扭转劣势,一阵乱削乱砍,乱军一时血肉横飞。
但乱军的马快,祖逖和刘琨追不上石勒等人,义军也渐渐追不上乱军,眼看就要被他们跑掉,祖逖收起剑,从背后取出弯弓,一次搭上五只剑,并不向前直射,而是朝天仰射,但见箭枝在天上划了一个弧,落在了乱军的中间,立时有五匹马被穿透脖颈,前蹄一软,撞在地上,人也被摔了个脑浆迸裂,后面乱军收势不住,扑倒无数,行军就慢了下来,祖逖和刘琨带人在后面又猛杀一阵,石勒的轻骑一下就去了五百,石勒和八骑的马脚力好,不多时,跑出了祖逖的视线。
石勒和八骑跑回邺城,马上召集人马要撤出邺城。
张宾问道:“将军为何这么怕祖逖和刘琨?”
“军师有所不知,这两人是拼命三郞,我们八骑合起来都战不过,难怪将军要离开邺城。”
石勒道:“军师,我们占了邺城,祖逖和刘琨随后赶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夺回城池,我们虽然有两万人,但外无援军,占邺城不是长我之计,再说,如果苟晞再派人赶来,他们合兵一处,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张宾虽然颇有计谋,精通兵法,也不敢据住邺城冒险,毕竟没有外援,他问石勒道:“那将军打算去哪里安身呢?”
“这个……?不如我们再回金牛寨。”
“金牛寨终不是用兵之所,难道将军要一辈子做个占山为王的土匪吗?”
“依军师的意思?”
“将军,刘渊在并州称王,现在又称了帝,正是兵强马壮的时候,听说他们已经打到了壶关,壶关一破,就会直入洛阳,那大晋也就不保了,不如我们前去投奔刘渊,助他一臂之力,也是个安身之所,用武之地,若是他日匈奴占领洛阳得了天下,将军也不失封王列侯。”
石勒不想孤军奋战,立即同意了张宾的提议,召集人马装上抢来的财物撤出了邺城,向并州进发。
祖逖和刘琨后脚进了邺城,但见城内硝烟弥漫,街上的尸体横七竖八,无助的孩子趴在母亲的尸体上大哭,到处是一幕幕凄惨的景象,刘琨心痛道:“大哥,我们还是来晚了……”
祖逖双眼发红,朝天发誓:“石勒,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让大家帮幸存的百姓安葬死者,安抚民众,等待朝廷官兵前来接收驻防。”
义军们忙了几天之后,司马越手下大将苟唏派人来到了邺城,接的了驻防,祖逖刘琨这才带人回了洛阳。
石勒带着十几车财物两马人马前往并州投了刘渊,刘渊封他为大将,照领旧部,先休整一段时间,等攻打洛阳时再委以重用,石勒欢喜不已,安心呆在了刘渊帐下。
洛阳城的司马越日渐轻视皇上司马邺,一切事情都要呈报丞相府,并不经过司马邺就独断专行,司马邺虽想亲政,却一筹莫展,可心里起了除掉司马越的想法。
司马越这天正在相府饮酒作乐,突然有前方战报呈上,他看了一眼大吃一惊:“啊!壶关失守了!?这这这……!”
壶关一失,匈奴铁骑就会直冲而下,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能来到洛阳城下,也就是说睡一觉醒来,匈奴骑兵可能就围了洛阳!这还了得,司马越立即让苟唏布防洛阳,在洛阳的北面布置几道防线,一直到黄河边都有重兵防守,做完这些,司马越才稍稍放下心来。
刘聪刘曜打破壶关,带领十万铁骑直冲而下,接连破了几座城池,打到了洛阳北面的黄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