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个月,沈安容几乎没有出过雍华宫的大门。
仿佛是与世隔绝了一般,沈安容刻意不去同其他人接触,而也并没有多少人来看望她。
沈安容明白,大家都在关切着萧瑾瑜的龙体康健。
自己这一胎生的甚是时候,而且又是一个公主。更不会有太多人在意了。
“娘娘,公主又睡下了,奴婢刚熬制了一碗热粥,娘娘心先用上些再睡。”
如意一边说着,一边替沈安容整理着卧榻。
沈安容接过她的粥喝了两口,而后才开口:
“白日里睡的有些多了。现下还不困,左右也无事,不如你同本宫聊一聊。”
如意整理好**铺,便走到了一旁,开口应着:
“娘娘有何话尽管说来便是了。”
“这段日子里,宫里可有何事发生?”
沈安容开口问了一句。这些日子里,她虽然待在雍华宫里几乎不出去,但是她感觉得到。吉祥和如意还有喜贵都有意对她瞒着些什么事。
且这么久几乎从未曾有一人来探望过她,如何说也说不通。
然而如意的表情明显的一滞,但是开口却应着:
“回娘娘,宫里最近并无何事,一切都还好,娘娘您尽管好生养着身子便是了,莫要思虑那般多了。”
如意笑着开了口,似乎万般轻松的说着。
然而那笑意在沈安容看来确是有太多的牵强。
“如意,本宫虽说心思不算最细腻的,但是本宫与你们一起这么些日子,也对你们有不少的了解。”
沈安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让如意心里一怔。
“娘娘。奴婢……”
“本宫知晓,你们故意有事瞒着本宫,也知晓,你们既然瞒着本宫,一定是心里为了本宫好,但是你们思虑有时不够周全,本宫害怕你们本身的好意,却偏偏弄巧成拙了。”
沈安容开口接着说着,没有停顿。也没有煽情,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
果然,如意被她说的安静在了原地。
“娘娘果然是心思细腻,思虑周全之人。只是娘娘,此事说来奴婢怕是……怕是娘娘您……要做好些准备。”
如意犹犹豫豫的说着,让沈安容心里更是着急了些。
“本宫自从进了皇宫里,还有何事未曾经历过,还有何承受不来的,你便说来就是了。”
沈安容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能让他们全都瞒着自己,闭口不言的,究竟能是何事。
而且方才如意说的那些话,沈安容很清楚的明白,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娘娘,宫里都在传言,皇上……皇上可能时日不多了。”
如意低着头,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最后沈安容几乎都有些听的不真切了。
甚至挂上了一丝笑意,沈安容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本宫怎的听不清楚。”
如意看着自家娘娘的样子,眼里心里满是心疼。
“娘娘您莫要这般,皇上整日操劳国事,又不常歇着,龙体难免出现不适。且奴婢听闻,早些年间,皇上曾中过一种剧毒,自那以后皇上龙体的根本就有些伤着了。”
如意开口继续说着,而后又望向了沈安容。
然而沈安容再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如意站在一旁,也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沈安容才开了口:
“本宫乏了,服侍本宫歇下吧。”
沈安容交待了一句,如意看了一眼自家娘娘。忍不住的心疼。
等着如意服侍自己躺下了,沈安容立马闭上了眼。
如意也不在殿内停留,便轻轻退了出去。
听到如意走出去的声音,沈安容才又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萧瑾瑜怎么会突然就时日不多了呢……
时日不多,时日不多了。整整**,这几个字就萦绕在沈安容的脑海之中。
第二日一大早,沈安容醒来以后,什么也未说,便开口言道:
“如意,本宫要去养心殿内探望皇上。”
“娘娘,您现下可不能出去,李太医和稳婆都有交待,您这一个月万万不得再着了一丝的风寒,否则这日后,就是怕再难……难有子嗣了……”
如意赶紧开口回了沈安容的话,大声劝阻道。
“本宫的身子本宫自己知晓。你无需再说其他,替本宫收拾妥当,传来轿辇就是了。”
沈安容开口应了一句。语气坚定。
然而如意想着之前德公公特意来吩咐的,还是又开了口:
“娘娘,您可千万莫要冲动,之前就连皇上也派人来吩咐过,娘娘您一定要养足了这一个月才是。”
“如意,本宫心中所想想来你也应该明白,你既然明白,就不该再拦着本宫。你所言,皇上时日不多了……”
说到这里,沈安容语气顿了顿。
“本宫怎可能继续在雍华宫内躺着养着身子。”
如意明白沈安容此刻的心绪和想法。
但是在她的心里,娘娘的身子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娘娘……”
“既然这般,那本宫便自己去了。”
沈安容说着,就要起身,如意赶紧走过去扶着了她。
“娘娘,奴婢随您一同去,娘娘莫急。”
到最后,如意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不得不扶着沈安容下了榻。
寻了身儿厚实的衣裳出来,如意将沈安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才扶着她上了轿辇。
片刻的功夫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