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纪巧颜此刻抬头看上一眼,便能看到萧瑾玧眼睛里的脆弱与迷茫。⑥⑥⑥读⑥书,.□.≠o
未应下纪巧颜的话,也未看过一眼已经离开的人,萧瑾玧紧紧抓着手里的药粉,久久不能回神。
他记得很清楚,小的时候自己总是听闻有人在背后议论母妃。还嘲笑自己。
每一次他忍不住上去跟人家理论,有好几次甚至是大打出手。
而每次,回到宫中,母妃从未有斥责过他。
只是心疼的替自己上着药,然后嘱咐自己下一次莫要再这般。
然而,下一次遇到同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忍不住冲动的冲上去。
因此,母妃总是在身上常备着这些治疗各种小伤的药粉。
但是慢慢长大,到了后来,他知晓了。
这般同那些人争执,不仅不会堵上他们的嘴,反而还会让父皇讨厌自己。给母妃带来很多的不易与为难。
因此,他慢慢的收敛起了性子,再有人嘲笑他,嘲笑母妃,他再也没有上前同人争执了。
而是默默的听着,但是,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些人。
当时想着,总有一日,今日所受的屈辱,他全都会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当时是谁呢?仿佛就是现在的皇兄和已经死去的三哥,次次都护着自己。
因此,也让他相信了,在这冷漠无情的皇宫里,终究是有人是关心着自己的。
三哥……母妃……
萧瑾玧冷冷的笑了一声,这些人,这些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发觉自己的思绪又想的有些远了,萧瑾玧叹了一口气。
将手中的药粉包又看了看。缓缓地塞进了袖中。
萧瑾玧不再去想过去的那些事,默默的朝着宫外走去。
纪巧颜直到走出去好远,还感觉到指尖上的温度烫的可怕。
方才九王爷从她手中一把拿过药粉的时候。无意间触碰到了她的手指。
当时的感觉……纪巧颜突然有些后悔,为何要躲得那般急呢。
被自己脑海里跳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纪巧颜赶紧摇了摇头。
自己如今是后宫的一位嫔妃,整日里脑海里在想着些什么呢。
于是,加快了步伐,直直往展澜楼回去。
身后跟着的银夕有些莫名其妙的。
方才主子从昕若亭内出来时便有些魂不守舍的。自己唤了两声也并未应下自己。
也不知在昕若亭内见着了何物。莫不是那箫声……不是人吹出来的?!
银夕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背后都起了一丝冷汗来。
但是却也没敢开口问,只是紧紧的跟着自家主子往回快步走着。
这几日,萧瑾瑜来看过沈安容几次,有一次便准备直接宿在雍华宫内。
但是,沈安容心里一直记着李书玄嘱咐的事。以身子虚弱并未痊愈婉拒了萧瑾瑜。
不过,萧瑾瑜也不算太过分,那日便同她真的就单纯的盖着被子聊了聊天。
这几日,沈安容心里想着的一直都是有孕一事,甚至感觉都有些神经脆弱了。
终于,等到了李书玄再次来雍华宫内请平安脉。
挥退了吉祥和如意两人,沈安容有些急切的开口免了他的礼。
“李太医无需多礼,先来替本宫诊脉。”
说着,沈安容便将手伸了出去。
李书玄知晓熙妃娘娘心里怕是急切的。
于是,便也未敢耽误,走上前去将帕子搭上了她的腕儿上。
仔细的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李书玄才将帕子撤了下来。
不等沈安容问出口。他便先开口回禀道:
“回熙妃娘娘,微臣此番可确定下来,娘娘确是有了一个月余的身孕了。”
“那之前刘太医为何没诊断出来?亦或者是……”
他诊出来了有意未告诉自己,而是偷偷禀告给了皇后娘娘?
沈安容在心里有些可怕的想着,这是她最不愿接受的结果。
若是这般,自己腹中此胎……能生下来的话,怕是要艰难至极。
李书玄略微思索了一番,才开口答道:
“娘娘,您此番因着身子过于虚弱。脉象几乎微不可见,若不是微臣一直以来照料着娘娘的身子,对娘娘的脉象甚是熟知,想来也不会发觉,因此,刘太医没有察觉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听到这里。沈安容才松了一口气。
若是这般,那倒是还好。
“本宫知晓了,劳烦李太医了。起来吧。”
沈安容心情轻松了些,开口语气平和的开口说道。
但是,李书玄并未即刻起身。又开口继续说着:
“回娘娘,微臣还有一事需要娘娘好生注意着。娘娘身子惯来比较虚弱些,且上一番娘娘产下二皇子时本就不是顺利的,如今又恰巧到了夏日。恕微臣直言。”
说到这里,李书玄停顿了一下,呼吸了一口气,才继续说道。
“娘娘这一胎怀的,并不是最佳的时候。”
沈安容微微愣了一愣,不曾想李书玄会这般直接说了出来。
想来。他这是将自己彻底划进了雍华宫内。
沈安容有些欣慰的笑了笑,这般最是好,有一个自己这边的太医。有些事情就要好办的多。
但是,他话里的意思……
其实,自己的身子,沈安容自己也明白。
前世里的工作也不是白做了那么些年的。
只是,既然已经怀上了,那她能有什么法子呢。
于是。开口平静地答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