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佩玖前脚刚踏进长陵宫,后脚李德胜就跟着进来了。
“奴才见过娴贵妃娘娘。”
李德胜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这不是德公公嘛,快些起身,不必多礼,公公前来,可是圣上有何事吩咐?”
常佩玖免了李德胜的礼,而后开口问道。
李德胜也不多耽误,养心殿那边还让小黔子在看着呢。
对于小黔子,他着实是不怎么放心。
虽说是自己亲手带起来的,但是,小黔子毕竟还是太过年轻,许多事情都思虑不周。
于是,李德胜便直接开了口:
“回娴贵妃娘娘,皇上口谕,今日新进宫的两位主子。右督御史大人家的长女纪主子善解人意,品性端庄,娘娘可看着给封个七品左右的位分,而寝殿,皇上说。瞧着展澜楼许久不曾有人住了,便赐给纪主子,不知娘娘您可有何旁的想法?”
常佩玖笑着点了点头,应道:
“皇上思虑周全吩咐的,本宫觉着都是极好的,无甚其他的想法,只是本宫记得仿佛还有一位……薛氏?不知皇上有何吩咐的?”
李德胜低了低头,开口答道:
“回娴贵妃娘娘,圣上说,这位薛氏,娘娘看着安排便是,只要莫越了礼制便是,娘娘您代理六宫事务,这些也是娘娘您做得了主的。”
“那便劳烦德公公特地跑了这一趟,向本宫禀报这些事。云杏。”
常佩玖开口吩咐道,云杏很是识眼色的走上前去,塞了个大大的荷包给李德胜。
李德胜客气着推脱了两下,最后也还是收下了。
又向着常佩玖行了一礼,开口告离:
“娴贵妃娘娘若是无他事吩咐奴才便先行告退了,养心殿还等着奴才伺候着呢。”
常佩玖笑了笑便赶忙让云杏亲自将李德胜送了出去。
走之前还不忘让李德胜向文瑄帝带了一句话,说皇上的意思自己皆都知晓。
送走了李德胜,常佩玖坐在软垫上,仔细想了想,便下了决定。
文瑄帝的话她都明白,着重提出了“右督御史府家”六个字,任谁都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怕是圣上近日里需用着这位右督御史不少。
前朝后宫向来不都是如此吗,息息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
怕是这个纪氏长女近日里又是个固**的角儿了。
不过……展澜楼?这倒是让常佩玖不知该如何去想了。
不过想一想,这不就是这位皇帝的向来做事的风格么。
从不曾有真心,不论这后宫中曾有多少女子为他倾心,为他付出一片真情。
在他的眼里,怕是只有利用了。
有时候常佩玖就在想,这个帝王可否有真心,可曾有过心动的感觉,可曾对一个人放不下过。
意识到自己思绪仿佛飘的有些远了,常佩玖有些头疼的想着另一位新进宫的,薛氏。
这个薛氏仿佛无甚好的家世,怕是跟纪巧颜比起来,只能是个陪衬罢了。
既然是这般,那便封她个正品的良人罢了。
至于寝宫,纪氏的宫殿皇上已经亲自指了,展澜楼。
那么薛氏,一个正品的主子,还没有什么资格居一宫主位。
不过想来也是个可怜人。那便让她就住在自己的长陵宫内吧。
理清了所有的事,常佩玖舒展了一番身体,瞧着时候也不早了,今日又这般劳累,便让云杏伺候着上了榻。
雍华宫内。沈安容瞅着吉祥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
“吉祥,你有何事说出来便是,这般憋着,本宫都替你难受。”
沈安容是真的都看着她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替她着急。
沈安容刚说完,吉祥吓得一愣,手上正端着的花瓶险些飞出去。
这让沈安容更是无语了,到底是何事,能让她想的这般入神,自己一句话都能吓成这样……
“你可曾听见本宫方才说的什么了?你这般心不在焉的模样,还如何在本宫跟前伺候。”
吉祥赶忙放下手中的花瓶跪下请罪:
“娘娘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请娘娘降罪责罚,但是娘娘您不能赶奴婢走啊。”
沈安容一怔。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本宫何时说要赶你走了?你整日脑袋里都在思虑着些什么,本宫不过是在问你在想着何事这般心不在焉,若是身子不适,便先去歇着,换如意来就是了。”
想明白过来吉祥在想些什么。沈安容有些无奈的开口应道。
吉祥这才抬起头,自己方才一直在想着旁的事,娘娘说的话听了进去却也没进心里。
就隐约记得一句“不必在本宫跟前伺候着了”,她当然吓得赶紧求饶啊。
原来娘娘是在问这个……可是,到底该如何开口呢。
瞧着吉祥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沈安容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其实,吉祥在想着些什么她七七的也能猜到些。
不过,她不过是不想挑明,想等着吉祥亲口向她开口罢了。
不过,现在瞧着吉祥这样的模样,等着她主动开口是不可能了。
于是,沈安容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
“你可是在想着李太医的……”
“奴婢怎会想着李太医!李太医是太医院当朝太医,奴婢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奴婢怎会想着李太医。”
沈安容一句话还没说完。刚提到李太医三个字,吉祥就这般反应激烈的接了话。
这么明显的事,沈安容要是再确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