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佩玖永远都不会忘了自己的哥哥与母亲两人惨死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也便是从那以后,她便才开始研究医术的。
“妹妹可知这白玉散可是剧毒,若是不幸被用了下去,不出一刻。便会浑身疼痛致死。”
沈安容方才已经听李书玄大约讲过,开口应道:
“妹妹方才听李太医讲过些,也得知了这白玉散的可怕之处。只是,太医讲,妹妹这番因为入体的剂量尚且少,所以只是感觉有些疲乏无力罢了。”
常佩玖点了点头,确实,方才她仔细闻了闻。就觉着那碗汤药的配方有些熟悉。
因为,她记得,曾经她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哥哥与母亲便那般死了。
当得知了如何解这白玉散的毒时,即使知道,那药方只能解了轻微白玉散中毒,她还是使劲熬来那药。
虽然心里知道,无论自己再做什么,都已经无济于事。
“不知妹妹为何会中了白玉散的毒?可是吃食被人动了手脚?”
常佩玖开口询问道。
沈安容摇了摇头,一边示意身旁的吉祥将那祛疤膏呈上来,一边开口说道:
“娴姐姐,妹妹此番倒并不是因着吃食被人下了手脚。姐姐你瞧。”
沈安容说着,把从吉祥手里接过的药膏向着常佩玖递了过去。
常佩玖有些疑惑的接过沈安容递来的药膏。
打开瓶口,仔细瞧了瞧,又捻出来了点,匀在了手背上。仔细闻了闻。
“妹妹这药膏中加了不少鲜花汁子调着气味,虽然清香好闻,但仔细闻来。还是掩不住有一股子白玉散的味道。只是不知,妹妹这药膏是用作何处?”
常佩玖一边开口询问道,一边将手里的祛疤膏放在了桌儿上。
沈安容微微叹了一口气,开口应道:
“娴姐姐也知晓,前些日子睿儿的百日庆上,妹妹手臂受了些伤,虽然伤口痊愈了,可是一直留着一条疤痕,妹妹实在觉着瞧着吓人,便想着有何膏药能消了这疤痕。这不,不曾想竟被奸人利用了去。”
常佩玖听完,心里却是有一阵疑惑。
不用想。这便是后宫中嫔妃所为,只是没有料到,这一次竟然直接想夺了命去。
不过,会是谁知晓这种法子呢?这些女人日日待在后宫中,有谁会知晓这般的手段呢?
且用量斟酌之仔细,定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做到的。
突然,又想到一事,便又开口向沈安容问道:
“熙妹妹可已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可对这痛下杀手之人有何推测?”
沈安容这下是真的被问住了,对于这背后之人,她是毫无头绪。
于是,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开口应道:
“这一次妹妹真的是毫无头绪,现下只能知道,是借着位陈姓的太医之手传到妹妹这里的。”
常佩玖听了她的话,低眉思索了一番,而后才又一次开口:
“熙妹妹。姐姐突然忆起一事来,许是对妹妹有所相助。”
说完,像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片刻后,才开口回道:
“记得那还是咱们皇上初登基之时,那时蕙贵妃也将将入宫。那时皇上朝务繁忙,很少会在后宫中走动,当时,蕙贵妃还是住在我宫中的偏殿内,闲来无事,本宫便常与她说会儿话。”
沈安容倒是不知道,原来,曾经林燕婉还是常佩玖宫里的。
“隐约记得,有一回的元岁,皇上还在为朝事忙碌着,本宫便带着蕙贵妃一同去凤栖宫内,向皇后娘娘请安,就是那一次,我仿佛是提到过这白玉散,也便这有那一次。”
常佩玖向沈安容说着。
沈安容一听,莫不是那人是从常佩玖这里学来的?
“娴姐姐此意,可是说皇后娘娘与蕙贵妃娘娘嫌疑更大些?”
沈安容开口又问道。
常佩玖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说道:
“妹妹此话差矣,仅凭着姐姐这只字片语,怎么能确定了这背后之人,许是有其他的嫔妃知晓白玉散也未可知。姐姐只是突然忆起此事,便说来与妹妹听一听。”
沈安容一想,娴淑妃说的也确实是在理,自己不能这般莽撞。
而后,点了点头,又与常佩玖说了许久,眼见着天色已经黑了。
常佩玖看着天色已经这般晚了,看了沈安容一眼,开口说道:
“今日天色已晚,便不与妹妹多聊了。只是妹妹,可否让姐姐带上一罐这祛疤膏回去?”
沈安容一愣,不过想一想,也并未在意,她想着娴淑妃喜医,定是想要去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于是,开口朝身边吩咐道:
“如意,你去包好一瓶祛疤膏给娴淑妃姐姐带回去。”
送走了常佩玖,沈安容瞧着天色已晚,也不想用晚膳了。
便吩咐吉祥伺候自己沐浴更衣,早早便躺到了榻上。
萧瑾瑜批完折子,一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一旁的李德胜见圣上放下了,抬起了头,便走上前去,递了一盏热茶,而后,开口询问道:
“皇上,今日是歇在养心殿还是……”
想着今日也未翻牌子,且自从自己手臂上的伤痊愈了以后,沈安容再也不曾来过乾清宫替自己换药。
于是,开口低声的吩咐道:
“备轿,去雍华宫吧。”
“是,奴才遵旨。”
李德胜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萧瑾瑜从御辇上下来时,便瞧见了雍华宫内的一片暗色。
大步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