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这梳篦中有何不妥之物?”沈安容惊讶的开口问道。(..)
张之其拿起手中的梳篦,指给沈安容看了看,复而开口说道:
“熙淑仪娘娘您仔细瞧,这梳篦制作精良,定不是一般俗物。只是娘娘,您可否闻到这梳篦中有何气味?”
沈安容确是不知。开口应道:
“本宫只闻着这梳篦中有着一股子鲜花汁子的味道,倒是好闻的紧。”
张之其略微点了点头,又开口说道:
“娘娘所言极是。可是娘娘若是仔细闻来,在这鲜花汁子的气味下还有着一些麝香和红花的气味。”
麝香和红花?不用说,沈安容也知晓这是有何用处的。
不过,她还是有些疑惑的接过那把梳篦,仔细嗅了嗅。
许是术业有专攻的缘故,饶是她再闻了几遍,也没闻出所谓的麝香味儿来。
又把篦箕递给了张之其,沈安容询问道:
“依张太医看来,此梳篦中的麝香含量有多少?”
张之其接过梳篦低首回道:
“回娘娘,您瞧着这一把梳篦虽小,但是它其中有不少材料及工序,依微臣看来,这梳?应是都在红花中泡了许久。而这梳篦上的赤色装饰。看似红玛瑙一般,实则,应是麝香珠。”
沈安容听完心里一惊,这得是多深的算计啊。
若不是今日吉祥拿出这把梳篦提及这件事,怕不知自己将来会遇上什么。
沉默了片刻,沈安容继续问道:
“那请问张太医,这梳篦若是有孕的女子使用,不知会如何?”
听完沈安容的话,张之其一愣。宫中待了这么些年,后宫各嫔妃间的有些阴私之事他不是不知晓。
略微向后退了半步,把头埋的更低了些,沉默了片刻。才回禀道:
“回熙淑仪娘娘,此梳篦中的梳?及饰物上皆有具滑胎之效的药物,若是孕中的女子常用此篦箕篦头,怕是对腹中之子有所不利,长久下来,怕是会造成小产。”
说完,略微停顿了一下,补充的说道:
“若是尚无身孕的女子长期用此篦头,怕是日积月累下来,也无法再有身孕。”
一听完张之其的话,沈安容心里有些惊讶。
若不是早日发现了此物,不知……
这番想来,明淑妃的那把梳篦应是与自己的无何差别。
只是,她未能早日发现。直至难产致死。想来她也不知其中的原因吧。
不过有一点沈安容还是不明白,既是这梳篦用久了会导致流产,那秦朝雨是早产加难产而死,难产又会是为何?
先放下脑中的思虑,沈安容开口谢过张之其:
“那便劳烦张太医走这一遭。”
张之其赶忙跪下开口应道:
“熙淑仪娘娘言重了。微臣这就去太医院为娘娘配好药送来。”
沈安容缓缓开了口:
“便不必劳烦张太医了,本宫差人随太医一同去太医院取回来便是。”
然后,吩咐了喜贵同张之其一?去太医院取药。
送走了张之其,沈安容拿起手里的梳篦仔细瞧了瞧。
自己倒也是幸运的,幸得吉祥无意间拿出来了这个梳子,否则待到自己长久的用下去,怕是将来为何无法怀孕都不自知。
只不过倒是苦了秦朝雨,这般辛苦的怀了一个皇子,却无福养育,白白送了别人。
这几日不知是不是因着明淑妃殁了的缘故,萧瑾瑜日日宿在养心殿,未曾翻过任何人的牌子。
众人心知肚明。也没人去没有眼色的触这个霉头。
不过因着现下时日快到年下,秦朝雨的丧礼匆匆便结束。
虽说按着贵妃的仪制下葬,但是终究人已经去了,即使是贵妃,又能如何。
照例去往凤栖宫向皇后娘娘请安,看着众人互相打趣的模样,沈安容心里竟不知该作何滋味。
毕竟是一同生活了这么些年的女人,即使每日都互相算计,想来也是有些感情的。
不过几日,一条生命就这般没了,而瞧着后宫这一众女人,似是早已忘记了曾经还有过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一般。
虽说早知这宫中人情冷淡,沈安容却还是有些不知味。
敛了敛面上的神色,沈安容继续听着皇后娘娘的教导。
“如今就快要到新年,本宫着内务府又为你们各宫做了些新的冬衣,回去你们便派个奴才去内务府领就是了。”
复而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
“前几日太后差人来通传,因感怀明贵妃去了,她老人家近日要吃斋念佛,为皇上祈福祷告,你们便莫要再去扰了太后的清净。”
“是,嫔妾知晓。”
一众嫔妃起身一?答道。
这倒是令沈安容有些意外,太后突然又宣布吃斋念佛,说是为萧瑾瑜祈祷,望他子嗣旺盛。
不知其他人作何想,反正沈安容觉得有些可笑。
太后与皇上这出较量,此番看来应是皇上暂时胜了。
不过按着沈安容所虑,太后绝非如此轻易就放弃了的人,还不知以后又会有何动作。
不过以后暂且不用去给太后请安了,这倒是让沈安容心里有些欣慰。
瞧着皇后面儿上发自内心的欣喜,沈安容也有些无奈。
看来之前皇后在太后那没少吃了憋,如今太后不过是吃斋念佛,皇后都这般喜不自胜。
沈安容偷偷看了一眼众人,除了罗美清眼神里带着些悲戚,别人都已是往日那般言笑晏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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