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浩东面前,刘浚如不敢轻易谈论同事,因为徐浩东擅长逆向思维,在他面前谈论同事,他会反过来怀疑你的目的。
看出了刘浚如的犹豫,徐浩东微笑着道:“哪个人前不说人,哪个人后不被说,这是人类社会的正常现象。再说了,我是市委书记,我的主要职责是管人,管四套班子里的人。而你作为我的下属,有义务向我反映情况,这符合规矩,如果你跟别人议论,那才是违纪。”
“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刘浚如道:“我说于越和朱国平二人举动反常,理由有二。一,于越是挂职干部,但他违规在先,吵架在后,实属不该。二,于越与朱国平走得太近,不仅是工作上的,而且是工作外的,不少人反映二人私下里来往频繁,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徐浩东心里一动,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还有吗?”
刘浚如道:“还有,我听说于越和朱国平曾是省党校的同学,有半年时间待在一起,而且还是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在此期间,二人曾经合作过几篇文章,就发表在省党校的内部刊物上。”
查得真是仔细啊,徐浩东心道,刘浚如,你也不简单,至少你是一个有心之人。
不过,刘浚如所说,徐浩东早已知道,因为他委托李子健,已将于越和朱国平的关系查得一清二楚。
当然,徐浩东不会在刘浚如面前失态,“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于越和朱国平能这么快的走近,我早就料到其中必有缘由。”
刘浚如道:“还有更要紧的,据说于越是因为某位省领导的推荐才下来的,且这位省领导,你可能得罪过他。”
徐浩东明白了,要说得罪过某位省领导,那这位省领导应该是省委副书记曾先仁,徐浩东把曾先仁的女儿整得够呛,还让曾先仁丢了面子,被迫做了自我批评,这确实是一笔政治帐。
“浚如,你的意思是说,于越是带着目标来的,而且这个目标就是我?”
刘浚如点着头道:“这是我的分析,仅供你参考。”
徐浩东嗯了一声,指着刘浚如道:“别把话说一半。”
“浩东,于越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朱国平是煽风点火、兴风作浪。我认为,你不仅要提高警惕,而且要做出反应。讲政治讲政治,这个政治除了讲,还需要守和搞,你作为一把手,政治必须摆在首位,你应该跟于越和朱国平讲讲政治,教教他们如何守政治和搞政治。”
点了点头,徐浩东含笑问道:“浚如,谢谢你的提醒。我不是软杮子,我不但是理想主义者,我同时也是现实主义者,既然他们如此现实,那我也不客气,那我就跟他们玩玩现实主义吧。”
送走刘浚如,徐浩东陷入了沉思,因为不仅于越和朱国平很反常,他认为刘浚如的行为更加反常。
搞小动作想瞒过徐浩东,一般情况下,还没有人能做到天衣无缝。
徐浩东并不很担心于越和朱国平,朱国平满腔热情,象一个愤青,没有政治头脑,顶多是别人手里的枪,不足为虑。于越也不可怕,毕竟只是个挂职副市长,这恰恰说明他有两手准备,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这样的人顶多是根搅屎棍。
让徐浩东最担心的正是刘浚如。刘浚如有抱负,有抱负也就是有野心,这样的人更应该防着。这次的刘浚如反常有三,一,明知自己的方案不行,却偏偏要拿出来,二,明知道吵架违反纪律,却偏偏要带头吵架,三,明知道于越来头不小,却偏偏与于越怼着来。
徐浩东惦记刘浚如,下班回到家,吃过晚饭,叫上老婆许云洁,一起钻进了小书房。
“小洁,你有没有这样一个软件,只要输入两个人的名字,就能把两个人的关系给搜索出来?”
“嘻嘻,原来是有事求我呀。”许云洁趁机坐到了徐浩东的怀里。
徐浩东使用双手双唇,顺势讨好许云洁,“一个成功的男人,其背后一定有一个伟大而又漂亮聪慧的女人,我是一个成功的男人,所以由此推断,你是一个伟大而又漂亮聪慧的女人。”
许云洁笑个不停,撒着娇说:“继续继续,我就爱听你说奉承话。”
“嗯……天下之佳人,莫若我国;我国之丽者,莫若东江;东江之美者,莫若云岭;云岭之美者,莫若我妻。我妻之美,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嫣然一笑,惑云岭,迷东江……”
许云洁又笑了,“嘻嘻,拿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赋》,改几个字后拿来讨好我,不算本事,我也不喜欢。”
徐浩东继续讨好,“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嘻嘻……算了,算了,你都快把我牙齿酸掉了。”
“呵呵……请问伟大而又漂亮聪慧的女人,现在可以转入正题了吗?”
“请问。”许云洁直了直腰,端起了美女的架子。
徐浩东将许云洁搁到另一张椅子上,再将电脑打开,“就是刚才说过的问题。”
许云洁好奇地问:“查两个人的关系,是哪两个人呀?”
徐浩东说:“两位副市长,刘浚如和于越。”
许云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