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说话了?”
解氏翘着的二郎腿很得意地晃了几晃,挥手将凌乱下来的头发撩到耳后,“你们放心,这是崔家的老宅子,我和你们二哥会承这个光的,让人家都知道是你们大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余承安和徐氏虽然是亲家,可这事儿毕竟是崔家的,插不上嘴。但他们也明显感觉到氛围越来越尴尬,随着解氏的步步紧逼,崔子明和张氏脸上的阴云越来越浓郁。
崔子明问道:“二嫂,给我们要宅子这事儿,是你的主意还是二哥的?”
“瞧你这话问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注意,肯定是你二哥做主。这不是他觉得你们亲兄弟,不好意思开口,才让我过来说说。”解氏回道。
张氏几次想张嘴,都被一旁的男人给拉住,愣是没有说出来。
听到这里,她终于开口,问,“既然说了是亲兄弟,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反倒是二嫂,一个妇道人家,这种大事儿也不该你来说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解氏笑笑:“我来说名不正言不顺?这不是笑话吗。二嫂我是你们二哥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迎进大门的,替他过来给自家兄弟商量个小事儿,怎么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小灿他娘,不是我说你,小灿有本事,家里富得流油,你不好好享福,还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要我说,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火上浇油,也不过如此了。
张氏听罢,火冒三丈,之前压抑的反感和怒气瞬间爆发,指着解氏的鼻子,恶狠狠说道:“满嘴喷粪!我敬你喊你一声二嫂,不想搭理你你连都不如!”
解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怔住了,这边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张氏又继续开骂。
“你满脑子装的都是屎吗?我家有钱,所以就该把宅子给你!我儿子有本事,所以就欠你儿子的房子?房子给你,落下一个好名声?你当自己是谁了?我实话给你讲,要不是小灿他爹心软,你这种人连我们的大门都进不来。
当初有好处了,得了好处了,好了,这又跟犯神经似得过来找事,浪娘的就你事儿多!”
张氏骂完不过瘾,崔子明努了努嘴示意她别说了,谁知她更来劲儿,“他爹,你别管了,今儿个我把话说清楚了,从咱这个大门出去,她那鸡pì_yǎn子嘴爱怎么说怎么说,咱就不怕他抹黑!身正不怕影子斜!”
张氏的一通骂如当头一棒,解氏好似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气的浑身哆嗦,反驳道:“好好好!咱崔家出了白眼狼,日子好过就忘了亲兄弟,这就是你们家干的屙不下来的好事儿!说,我当然得说,得让咱老崔家,让全村都知道你们一家子都不是啥好东西!一窝子喂不熟的白眼狼!”
崔子明拳头紧握,眼看自己的婆娘朝着解氏的脸抓过去,他连忙一把拽住,将她往后拖了拖,高喊了一声:“还不赶紧滚!”
解氏气急败坏地后退几步,嘴里叽叽咕咕满了几句,摔门而出,大踏步地来到大门口,出门之前不忘扭头对着魏云骂了句,“看门狗!”
魏云满脸凶相,“噌”的拔刀,解氏吓得一溜烟没了影儿。
好不容易到了家,解氏进了院子,大口大口地喘气,水瓢舀了水,咕嘟咕嘟就往下灌。喝完还啊的一声,翻白眼瞪着满脸好奇的崔子善。
“成了?”崔子善小心翼翼的问。
“成个屁!成你娘的头!”
解氏直接开骂,“叫你跟着去,你连这个胆都没有。我在他们大门口差点被砍了!好不容易进了屋,说了几句话,这俩人就开始骂,听我说起来要房子,直接就要动手,最后被赶了出来,跑得慢点,老命都丢到他们工坊里了。”
崔子善虽然怕婆娘,但有一点,自己兄弟的脾气他还是知道的,平白无故,自家三弟是不会随随便便主动骂人打人的,属于那种典型的有话好好说的老实人。
崔子善乐耸耸肩:“不给就不给了,本来也不是咱的,人家给不给终归是人家的意思。”虽然得知这么一个不好的结果,他心里头有些小失落,但理智获胜,没有被贪婪冲昏了头脑。
“还不是你窝囊,叫我跟着你过这样的苦日子!跟着你就够受罪了,现在要娶婆娘,你没本事买地皮,想要自家亲兄弟的空宅子,还让我去说,自己不好意思。就你要脸要皮脸皮子薄,就我脸皮子后不怕人家说三道四?”解氏倒了一通苦水,还假模假样地揉了揉眼睛,抽噎了两下。不过属于干打雷不下雨的情况。
却说解氏离开之后,uu看书张氏的火气久久不能消散。崔子明也是闷着一肚子气,长吁接着短叹。
一旁的徐氏很想上来劝慰,可是自家男人都还没发话,自己冒然开腔不太好,只能转投看着余承安,自己这个饱读诗书的丈夫。
“不得不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
余承安摇摇头,撇撇嘴,好像要把脑海中方才的一幕幕忘却,可它们偏偏一遍遍在脑袋中电影版闪过,“见不的人家好,人家好了就活该对你们好?”
崔子明说道:“理他做什么,神经病!”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理他,就越是着了他的道,被他烦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理他了,任凭他胡说八道死皮赖脸,他自己没趣了也就自动闭肛了。
女人的思维逻辑明显不同。
张氏说道:“这光天化日之下,跑到咱们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