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乐阁的晚宴?紫凝冰听了,身体僵直了起来。凝乐阁的晚宴,该是为新进的玉美人而设的,都是些后宫的人,皇室的成员倒是可以参加。可是,如此说来,她也将被拉入这晚宴之中不成?
“皇上,民女…”紫凝冰刚想要在做推辞,尊亲王却道:“冰儿,莫要再做推辞了,要知道,推辞的太多,惹皇兄生气了,可就不好了。”尊亲王极为善意的提醒,连笑容都那么的无害。
紫凝冰咬了咬唇,缄默不语,低垂着头,敛下的眼眸,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从种种表现来猜,也不是很难猜的吧!
“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决定吧。”夜煜轩就此拍板定案。
“皇兄,可是,这样一来,明日冰儿不是要起早来宫里吗?”尊亲王甚是无害的样子,甚至,面露了几分忧心,“今日玉美人的梳妆,定是冰儿在一旁帮衬打点的。怕是寅时就起了,看气色都没有前些日子好。臣弟担心,明日再奔波一番,冰儿就要病倒了。”
在座的,当然是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毕竟,都不是善类。云澈的神色僵了一下,却因无人点破,根本不能明说。宸月自是不会开口说什么,他可是欢喜看紫凝冰面露无奈的样子,这样,他觉得很有趣。夜煜轩则是本就有意让她留在宫里,这尊亲王给了台阶,他自然要上了。只是,他似乎忘了,上去容易,下来难这回事。
“墨,你说的倒是在理。看她娇小柔弱的模样,确实不宜这番折腾。”顿了顿,夜煜轩的眸子瞟了过去,却也只是瞟了一眼,便收了回来,“那你觉得,如何才能不让她太过劳累呢?”温和一笑,与尊亲王如出一辙的笑容,昭示着他俩乃是货真价实的一奶同胞。
“是啊。皇兄,臣弟也在为此事发愁呢。”尊亲王终究是比夜煜轩更高一丈。眉峰微皱,完美的担忧,星眸泛着忧郁的色彩,唇边若有若无纠结的弧度,更是让本就精致的脸,完美无缺。
夜煜轩微挑了下眉头,这尊亲王的坏性格,在此时真是恶劣的很呐。本是按着他的意思,上了台阶,如今,这下台阶,可就难了。要他先说破?那想都不用想,云澈会立刻跳出来阻止。当初招她进宫不成,也全赖于他。如今,只怕说是留下她,云澈更是明目张胆的与自己对着干。他不说,可是,这墨的态度分明,已经决定了不会开口,更是有些逼着他开口的意思。果然,自己对墨太过宠爱了不成?唇边染上一丝苦笑,看来,以后得少宠着点儿。要不,真就要无法无天了。
夜煜轩扫视了一圈,将目光对准看了半天戏的人,心下有了对策:“月,你素来主意多。便赶紧为墨出出主意。他的心思,你必是最清楚不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他慎之又慎加上的。这样,看他如何推搪。
宸月这厢一愣,未曾想过,这皮球踢到了自己,这倒是好了。看戏看戏,看得都忘记腹黑的,不仅仅墨一个。毕竟一个娘养的,一个奶娘喂的,再差,也是腹黑啊。“皇上抬爱了。这尊亲王的心思,又怎么是微臣能清楚的呢。”
“云王,此话差矣。”夜煜轩温文尔雅的笑着,却是搬上了云王这个称呼。素来,这个称呼一上,就意味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老话。而在宸月这里,这话素来是贯彻的很好的。只因,在三个王爷中,他是最后加入的那个。
紫凝冰的头低的都快贴到地面上去了,敛着眼眸,耳朵却无法做到闭上。只能听着他们话里有话,听着他们互相之间的推搪之词,此刻,她很想说一句“民女感到有些不适,想先行离开。”可是,这是最不现实的。因为,此话要是出口了,只怕,他们话里的话,就这样被她放到了台面上,这样的行为,无异于明知道前面是猎人的陷阱自己还勇敢的往里跳。她紫凝冰,素来不是这样的笨人。
云澈将目光从紫凝冰身上收回,闭目养神,或者,更贴切的,不过是想让自己目光,不在她的身上流连罢了。他们的话题,他自知如何也改变不了,就此作罢,大概是最好的方式了。当然,如果换个别的方式,或许能带她出宫。但是,那样,他将自己又至于何地?
夜已经很深了,皇宫的夜晚,格外的安静。可是,紫凝冰却全无睡意。
今日的事情,多的让她无法喘息。回想尊亲王那种温文的笑容,却真实的让她见到了压迫的感觉。那是隐藏的很深的,带着王者气息的压迫感。夜王宸月虽然未曾多言,却在他的眉眼间看到了对自己处境的幸灾乐祸,这便是他的报复吧。元启帝的那种说不出的气息,还有那眉眼间的不明意图,让她愕然却不至忧心。最让她不知如何的,还是那个最冷酷的云澈,那般冷峻的神色,那没头没脑的话语,这个像谜一样的男人,在无形之中,似是在帮自己,又感觉不到任何的友善。究竟是什么?今天这出戏,实在费解。
叹了口气。紫凝冰还是决定放弃。既然找不到理由,那么,便不在费脑了。既来之则安之,这话说的简单,坐起来,却异常的煎熬。她如了他们的棋盘,留在了皇宫,明晚的夜宴,她也一样会如他们的心意,逃不掉。现在,再想起尊亲王的笑容,当初他便是做好了一步的打算了吧?如果当初立刻答应尊亲王,也就不会有今晚留在万月阁里这一出戏码了!想到万月阁,紫凝冰的眉头再一次紧皱。这里是长公主夜茗烟的居所,长公主两年前突然离宫,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