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星空下,地面尽是燃烧的战火,仿佛火龙在大地上绵延,延伸出数里,看起来雄武壮观。
阻击燕军的地方,火光更是旺盛,横七竖八的焰火,零零散散的火星,照红整片大地,燕军与梁军宛若站在猩红炽热的岩浆上,进行生死搏斗。
作为梁国主将,张铁生对成功阻击燕军,已经没有报太多希望了,却又纠结和不甘心。
梁军付出惨重代价,自己双腿被马蹄砸断,张步生死未明,倘若梁军惊慌四逃,前面努力将会功亏一篑,张铁生神情无奈,又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坐视不理。
况且,韩风虎率领梁军追上来,倘若两军有机会对燕军进行合围,那么,不管林枫麾下部队有多强大,梁军也会轻而易举碾轧对方。或许,还有丁点胜算。
所以,当前梁军不仅不可撤离,相反,必须迎难而上,坚持下来。
然而,紧要关头,曹阿蛮再次发力,举起一匹战马,直接砸向张铁生,不给对方指挥三军的机会。
曹阿蛮没有统筹全局的头脑,心中却非常清楚,当前梁军气势滴落,马上要化作鸟兽四逃,若被张铁生聚拢起来,前有猛虎,后有群狼,燕军局势会彻底恶化。
若想化解当前危机,唯有先前解决掉张铁生,即使无法当场击杀他,让他处于危难之中,变成惊弓之鸟,未尝不是不可以。
连续丢出三匹战马,张铁生被砸的七荤八素,四面尘土飞扬,火星四溅,灰头土脸被士卒拖着在队伍中四处逃窜。
每当战马落地,地面会响起举动动静,同时,不清楚是战马,还是梁军轩的鲜血,会飞迸出来,映衬着火光,溅在梁军身体或者面庞上。
这时,不论张铁生,还是梁军眼中,曹阿蛮宛若天将临世,挥舞着铁锤,迅速跨上战马,边冲杀,边喝道:“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再敢阻挡我,休怪我手下无情,大开杀戒了。”
他自面色丑恶,连续爆喝,狰狞面孔瞧着越发恐怖,让人不寒而栗,又有先前彪悍举动,话语落音,梁军仿佛事先约好似的,潮水般向两边退去,互相推搡着没有人冲上来。
曹阿蛮那恐怖战力,宛若烙铁深深印刻在他们心中,噩梦似的挥之不去。
既然已经大势已去,想要再阻挡燕军,阻挡曹阿蛮,将会花费更多努力,顿时,梁军不敢以身犯险。
“挡俺者死!”这时,林枫也策马上前,身后刀锋战士手提斩马刀,鲜血自刀刃上滚落,同时爆发出震天动地喊声。
对那些企图欺负刀锋战士数量稀少人,自有刀锋战士端起连弩,箭羽飞出,密不通风,将其当场射杀。
千名燕军,以曹阿蛮为首,穿梭在梁军中,但凡经过之处,敢阻挡者,无不被当场斩杀,顿时,地面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梁军发出的惨叫声,仿佛将死之鸟发出的哀鸣。
“匹夫,休要张狂!”燕军横行无忌前行中,有名梁军手持长枪直接从战马中飞扑出来,长枪当仁不让刺向曹阿蛮。
这厮来的突然,超出了曹阿蛮预料,只见那枪尖直接向曹阿蛮胸前刺去,曹阿蛮忽然跃下战马,左手抓住枪尖,猛然一拽,枪尖从腰间划过,右手大锤直接砸在来人腰际,喝道道:“不知所谓的东西!”
随即,调转枪身,长枪迅速仍向面前的梁军,当对方倒下去时,梁军战线终于被撕开了口子。
曹阿蛮趁机抓住刺穿梁军的长枪,迅速扩大战果,后面追兵尚未抵达,前面梁军溃不成军,此时,正是他们逃之夭夭的好机会。
“快冲,迅速与主力部队汇合。”林枫大声喊道。
反观梁军,面对钢铁洪流,双眼中冒出寒冰,经此一役,谁也不敢靠近燕军了,顿时,燕军身边轻松许多,也清净许多。
“快撤啊!”惊愕中,梁军士卒中有人大喊,刀锋战士,曹阿蛮,林枫,这些燕军中恐怖的存在,让梁军早被吓破胆,终于出现大规模撤离。
林枫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只要冲出梁军防御,即使梁军继续追击,与燕军主力军团合并后,大家就算保住了性命。
早已经变成惊弓之鸟的张铁生,眼睁睁瞧着林枫冲出梁军包围,心中暗叹,唉,手掌狠狠拍在大腿上,不料牵引伤势,引起阵阵巨痛。
张铁生曾经作为冯异副将,眼见燕军全部逃离,已经意识到,今日林枫,林疏影,独孤远逃离,将会带来什么样的严重后果,顾不得腿伤,抬头望了眼正迅速逼进的燕国主力军团,无限惆怅的道:“撤,快撤。”
阻击林枫等人失败,林枫,林疏影,肯定会大规模报复,那时,莫说有郑国支持,即使梁国巅峰状态与郑国联合,也未必可阻挡三国部队,何况,当前梁国境内有三十万梁军,还有十余万宋军,及北赵军队呢。
此刻,梁军不单要撤,还要迅速彻底睢阳城,否则,大军袭来,梁国君臣将没有任何阻挡之力。
当韩风虎率领梁军追来时,燕军已经全部盾去,瞧了眼四面惨不忍睹的战场,及死伤无数的战马,韩风虎忍不住问道:“燕军,逃了?”
“韩都统,快撤,否则,燕军调转马头转移过来,这次,梁国必定灭国。”张铁生没有回答,直接说出自己的建议。
“撤?能撤到那里?”韩风虎艰难的掩口唾沫,面色复杂,内心五味陈杂,不晓得该怎么接受这样的事实。
数万大军,两层防御,却被陈宋燕,两千人冲破,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