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开始,通常,前几天是最忙的时候。祭拜祖先,走亲访友,互相拜年。那些一年都见不到一次的远近亲戚,在这特殊节日里见了个遍。
说起拜年,陈梦然一直都很头疼。与那些亲戚坐在一丝吃喝,看着他们喝酒后,吹嘘一番,陈梦然就觉得烦。尤其是那几个叔伯,酒后之言,更是听的陈梦然暗中翻白眼。明明就是做的小买卖,愣是能吹出一年挣几百甚至上千万来。
陈父兄弟五人,他排名第三。
大伯家做买卖,生意虽然不大,却也有自己的店铺。在这大都市能有自己的店铺,已经奔入中等收入了。
二伯是个文化人,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某中学任教,现在在学校混到了主任级别的管理层。
四叔也跟大伯一样,是个生意人。而且买卖做的比大伯要大。
在平津某个黄金地段开了个酒楼,生意很红火。在平津已经买了三套楼,是这几个兄弟里面混的最好的。
五叔和陈父一样,属于工薪族,家庭也和陈父差不多。兄弟里面,就数他俩混的最差。
三个混的好的叔伯平时倒是有走动,却和陈父五叔疏远很多。这就是现实。你混的不好,连亲兄弟都看不起你。
陈梦然有五个堂兄弟,陈梦然排名第四,底下有一个表弟。
大伯家的年龄最大,叫陈明。今年三十二。长的很一般,又矮又胖。一米七的个头却有一百八十斤,走起路来活像个水桶。
大堂哥中学没毕业就辍学跟着大伯做生意。这些年也挣了些钱。
别看大堂哥长的不咋地,可娶得媳妇却很漂亮。这还要多亏家境不错,全款买了一套楼。虽然地界不好,但在这大都市能有自己的楼,自然不愁娶不到媳妇。
二堂哥叫陈成,今年二十八,大学刚毕业,学的是经济,硕士研究生毕业,现在在一个大银行上班。
虽然学历很高,但却只是一个银行小职员。别看只是小职员,能够坐上这个位置,二伯也使了不少劲儿,花了不少钱。
三堂哥叫陈亿丰,是四叔家的。今年二十七。跟大表哥一样,学习不好,早早退学跟着四叔做买卖。
长的是一表人才,可惜花心,女朋友那是一年换好几个。还经常把人家肚子弄大,甚至有的抱着孩子上门的。为此,四叔没少骂他。
只是四叔毕竟有钱,出了这么多的事,最终还是用钱摆平。
五弟叫陈浩,比陈梦然小了两岁,不过他也不上学了,在五叔的工厂打工。
堂兄弟五人也继承了父辈的传统,按照收入情况分为三类。
三堂哥陈亿丰是一类。家里最有钱,也最目中无人。
大堂哥二堂哥是一类。陈梦然和陈浩又是一类。
“明哥,听说你最近买车了。”酒席一开始,二哥陈成问道。
大哥陈明喝了一口白酒,乐呵呵道:“是啊,刚刚买的,花了十八万,大众帕萨特。”
“大哥真有钱啊。”陈成道:“我最近也想买辆十万左右的车,大哥有什么建议?”
“大众车,这车开着皮实。”
“好,那就听大哥的。”
三哥陈亿丰忽然阴阳怪气的笑道:“二哥,既然买车就买好点的,十万左右的档次太低,起码也要二十万以上才能配的起你大公司职工的身份。”
再说到”大公司职工“这几个字的时候,陈亿丰的语气满是挖苦。边拿出奥迪的钥匙链,随意摆弄着,一副大哥的姿态。
陈明和陈成两人被陈亿丰的姿态气的脸色铁青,明明比他们小,却非显得自己高人一等。
”二十万以上的车我可买不起,我的工资也就能买个十来万的车,哪像四叔那么有钱,可以给三弟你直接全款提一辆奥迪啊。“陈亿丰道。
话中之意,就是暗讽陈亿丰靠老子吃饭,自己没本事。
陈梦然和五弟陈浩对视了一眼,暗道又来了。
这是近几年都上演的戏码,
兄弟几个看似和睦,但背地里都较劲。大哥二哥家庭差不多,每次都和优越感更强的三哥互相嘲讽。可怜的陈梦然和陈浩,由于档次实在太低,被嘲讽的时候,他们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懒得看他们那副嘲讽嘴里,陈浩低声问陈梦然道:“四哥,大学生活怎么样,听说很滋润?”
想起那一学期的苦逼码字生涯,陈梦然忍不住摇了摇头。
“怎么,过的不好吗?”
“还可以吧。”
“我听人说,现在上大学,就是泡妞泡吧,想想每天生活这么滋润,我都羡慕死了。”陈浩一脸羡慕道:“对了四哥,你有女朋友了没?”
陈梦然被问的脸红,不过和自家亲戚当然不能隐瞒。
点了点头。
“改天把嫂子带来让我见见。”
“好。”
难得的一顿饭,就在父辈中的互相吹嘘和兄弟间的互相挖苦中吃完。
一个星期后,亲戚朋友已经走访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时间就没那么多闲事了。陈梦然也难得的过了几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清闲时光。
说到清闲,陈梦然更深的体会是无聊。几个月来,他习惯了找些事情做,这种毫无意义的浪费时间,让他反而有些不适应。而且,在这看似清闲的背后,内心却一直有一根弦绷着。
那根让陈梦然绷着的弦,就是那新收的灵魂。
在无意中见识了一场世纪之战后,陈梦然对那个灵魂是敬而远之。觉得唤醒它不是一个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