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峰后山冰窖内,无上仙尊看着躺在冰床上的亲儿,星目微烁,低声自语道:“小骨,你换回身子,以后但凡你受到的伤,阿无都可以感同身受。这样阿无以后便再也不会去迟了。”
话落,就听一道破风声从天而降,眨眼四个身影已立于无上仙尊身前。
“无上……”雪玑掌门瞧见无上仙尊因法力耗竭,而惨白的脸庞,轻声唤了句。
无上仙尊缓缓抬头,一脸了然地笑望着雪玑掌门,道:“你们来得正好。”说目光意义扫过其余三人,最后落在了无主持身上,无上仙尊倏地提唇笑了笑,似是在说主持竟连你也来了。
了无主持歉声道了句佛偈,接道:“无上,此女实不该留,否则三界危矣。”
“各位想来是来找无上兴师问罪的。”无上仙尊慢悠悠地说着。
了无主持不接话,只和手道了句佛偈,便缄口不语。
虚了瞥了冰床上的亲儿一眼,狠道:“无上仙尊,虚了敬你,但此女绝不可留,否则后患无穷。”
言罢,便要伸手去抓亲儿的胳膊,却被无上仙尊挡住。
虚了对无上仙尊是万分敬佩的,此时与昔日偶像对上,自是出不了手,遂为难地扭头去看雪玑掌门。
雪玑掌门不言,一旁的樊诺却直接挑剑刺向依旧昏迷的亲儿。
“乒!”
无上仙尊手中炽火剑自觉飞起,于半空中挡下樊诺凌厉一剑。
樊诺仙剑被挡,立时抄起腰间玉佩,眼看便要念那发诀,却被雪玑掌门喝止。
“无上,别再执迷不悟。四派掌门皆是同意将此女毙命于此,你一人又能有何作为?”
无上仙尊抬眼望向雪玑掌门,面色虽白,气势却不减分毫。
“雪玑,今日,我在她在。”
言毕,便将换回身子的亲儿从冰床上抱起来,缓步走向几位掌门身后的大门。
樊诺见雪玑掌门心软之下,迟迟不肯动手,哼了一声,也不管会不会伤到无上仙尊,再次挑剑刺向无上仙尊怀里的亲儿。
噗!
利刃入肉的闷响方一传来,雪玑掌门便立时飞扑了上去。无上仙尊转身用背接下樊诺这剑。
雪玑掌门急急握着无上仙尊的手,满脸慌乱的问:“无上……你怎么样。”
樊诺发现自己刺中的是无上仙尊,一时也自觉负疚,但又不愿低头认错,遂就缄口沉默。
虚了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性,也不多话斥责,只疾跑上前,去顾无上仙尊的伤势。
只有了无主持不顾无上仙尊伤势,径直压掌于亲儿额前,佛偈随即在冰窖里荡起:“阿弥陀佛……”
无上仙尊一把将雪玑掌门从怀中推开,急急将亲儿从了无主持掌下拽走,堪堪躲过亲儿面门要害。
雪玑掌门见情势不妙,若再继续下去,只怕仙界先要内乱,遂开口劝道:“无上,你若再如此执迷,仙界便要为她陪葬了。”
无上仙尊抱着亲儿站起来,法力耗竭,身子虚晃了几步,方一站定,便对四人道:“她在那伏魔岭上也确实犯下大过,罚不可免。至于辰天之死,便由我来替她还吧。”说罢,炽火剑扬起一道火光,径直在无上仙尊左肩粲然而逝。
呲——!
血注从无上仙尊断臂处飞涌而出,骇得众人当场便露了慌色。
“无上,你怎么敢!”雪玑掌门的声音第一次失了准,像是掺了沙子的水泼在那琴弦之上,只弹得出炸耳的弦音。
四派掌门皆是被无上仙尊此举怔在当场,再不做其它想法。
“无上心知,一臂抵不了辰天一命,但眼下三界危亡在即,又有六道在背后伺机而动,无上此命现下还不能就此抵了。待他日三界安定,无上定会以死谢罪,还辰天一个公道。”无上仙尊说到这儿,生生顿住,见四派掌门眼中皆有惊色,遂像往常那般淡笑着说:“如此,各位可否听一听无上对这灵咒宿主的处置之法?”
众仙的沈默被无上仙尊当作默认,隧道:“各位不过是担心她去帮那紫极餮妖,若我仙界可将其教化引导,她亦可成为拯救三界危亡的最后王牌!”
虚了率先问道:“可这也得她愿意听才好。谁不知道,这女人爱死了紫极餮妖,想要她去对付妖魔两界,无异于痴人说梦。”
虚了的疑惑便是众仙的疑惑,无上仙尊微一点头,刚要接着说,却被上前给他止血的雪玑掌门瞪住。
“无上,你断臂救她,真的只是为了用她来对付妖魔两界?”
无上仙尊淡笑着看雪玑掌门,并未回话,就好似这个问题再明显不过,根本无须回答。
倒是雪玑掌门先应付不住无上仙尊的对视,不一会便将目光移开,道:“若真像你说得这样,便将这颗冰道金种喂她含下。如此,也好叫她断了对那紫极餮妖的情念,这样方可教化她为仙界所用。”
说罢,抬手将金种递到无上仙尊面前,其余三派掌门皆看向无上仙尊,似是在等他反悔。
无上仙尊却只看了怀里昏睡的亲儿,语气淡淡道:“如此甚好。”说完便伸手就那金种取走,当着众人的面,喂进亲儿口中。
冰道金种方一入口,亲儿色身子便已人眼可见的速度,渐渐凝结成冰茧。
片刻后,亲儿口中一点金芒透射而出,直飞眉心位置,留下一道六瓣雪花说金色纹印。
雪玑掌门见状,竟有些不相信似的看向无上仙尊,半晌后问道:“你既愿意为她逐了最宠的徒弟,又为保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