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暝风,不要说了。阿黄,他……他已经死得够惨了,你不要再怪他了。”落月一边哭一边扯着暝风的裤腿说。
暝风哪里肯听,厉声冷哼,道:“我说得难道不对?他锦黄天不过是个连人形都化不了的小妖,阿木派他去之前,我就问过阿木,派他打头阵是不是太危险了。阿木说无妨,给他的任务,只是在远处放放冷箭,不会与那豪火獵猪正面对战,想来不会有事。可他呢?他听进去了吗……”
泪水将歇的亲儿,伸手摸了摸锦黄天的鼻息,发现他的鼻头早就僵冷得跟石头一样。亲儿的手似被什么刺了一下,倏地收回,然后紧紧地攥成拳头,白皙圆润的手背上青筋。
“我该跟着他一起去的……是我没护好他。”亲儿呆滞着双眼,垂着头,自责道。
暝风一听,大笑了两声,道:“别把责任都揽到你身上!是我们一起害死了他……他本来就是最弱的,我们却都想着要给他点机会表现历练,这下好了,这黄毛兔子真自把自己当根葱了,竟然去逞强做什么英雄,跟阳兽单挑,不死又能怎样!”说完,暝风的声音已喊得有些沙哑。
一直沉默的阿木,终于开口,道:“亲儿,你去洪荒那里,将白玉仙魅瓶取来,顺便让他看看,阿黄,还在不在……”
落月的哭声夏然而止,从地上爬起来,满带希望地扯着暝风的裤腿,说:“暝风,阿黄的魂魄一定不会舍下我们离开的,一定还在!一定还在……”闻言,暝风突然力竭似的,垮着肩背,似是徒然老了几岁。
落月说完,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亲儿,跑下楼去找洪荒妖兽。
两女暂时离开,突然没了哭声,让这里悲恸的气氛更加沉重。谁都没有再开口,似乎都怕心中的担忧成了真,便干脆就这样一直缄默着。
明明只是一息,阿木和暝风,还有跪在地上的弓箭手,却觉得这一息似乎比一天还久,胸口滞闷地像是随时都要炸开。
噔噔噔……
楼梯那边传来的脚步声,让几人的心紧了又紧。
落月几乎是连摔带绊地,跑到了锦黄天身边。许是跑得太急,匍一蹲下,落月一口气接不上来,还是跟上来的亲儿,在背后给她顺气,这才长长吸了口气,道:“洪荒说,说……”
暝风一改往日里慵懒的性子,头一次没了耐心,催道:“喘口气,好好说。”
闻言,落月停下深呼吸,这才接道:“阿黄还有救,还有救!”
声落,暝风和阿木几乎同时,问道:“怎么救?”
亲儿也等不急了,见落月还在喘,便接着道:“洪荒说,阿黄妖身刚刚死绝,魂魄还未曾离体,只要现在将其魂魄暂时封印在他体内,三日之内再寻一颗起死回生丹,让其妖身复活过来,阿黄便还不用死。”
落月附和道:“对!瑞嘉大哥,你现在就帮我们把阿黄的魂魄封印起来吧。我和暝风现在就去找起死回生丹。”落月说着,拉起暝风便要离开。
阿木却突然制止,道:“你们不能走。”
闻言,落月回头,满眼的不敢相信,道:“可是,我们若不赶紧找到起死回生丹,阿黄他……他就会死的。即便有白玉仙魅瓶,他的魂魄也不一定就能留在三界,说不定会被鬼差拖去六道,入了轮回。那样,我们就真的失去他了……”
阿木的表情,被夜幕阻挡,落月和暝风看不分明。只能从阿木冷硬又认真地声音里,分辨他此时的心情。
“我再说一遍,你们不能走。必须守在这里,直到第七日结束,否则,死得不止锦黄天一人。洪荒,瑞嘉,红大海,我还有亲儿,都得一起死。若这便是你们想要的,那就当没听到我刚才的话罢。”
落月闻言,还要再辩。暝风的手却突然从落月手中挣脱出来,就听暝风沉了声,说:“阿木说得对,我们不能离开这里。”
“……”落月吃惊地看着暝风,道:“那你就能看着阿黄去死!你俩平日最是能闹,难道你一听洪荒有事,就能置他生死于不顾?暝风,我看错你了!你不去,好!我去……”落月说着便要走。
亲儿却突然闪身挡在她身前,道:“落月,阿木说得没错,你不能走。你一个人就算离开这城楼,在恶城里,你也不会那么容易找到起死回生丹的。再说,你又不能用法术,身上也不会别的功法,你家老太婆给你保命的司命黑蚓,也已经给了瑞嘉救命。如果,你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不想看见你有事……”
落月被亲儿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急,眼睛已被她自己揉成了桃子,道:“好好好!你们都有道理,你们都聪明,那你们说,我们是不是就这样看着阿黄死个干净?”
亲儿向后退了两步,头微微垂着,也不看落月,只低声回道:“你的确不能去,但我可以。阿木我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起死回生丹,三日为期,我一定会给阿黄带来。”说完,便匆匆望了阿木一眼。阿木也正好看着亲儿,两人四目相接,心意相通,默契无间。阿木微微颔首,扯了丝不太自然的笑,对亲儿说:“我等你回来。”
亲儿回以一笑,带了几分调皮的语气,道:“就算死,我也会回到这里再死。”说完,便转身跑下楼去。
落月有些惊诧地看着亲儿一人离开,又想起什么似的,惊觉转头看向阿木,问道:“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去?恶城里有多危险,难道你不清楚?”
话音匍落,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