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震惊,冯二直接开口,“老大,成大事者岂能受困于儿女情长,现在可是最关键时刻……
图瑾墨一个凛冽的眼神过去,疾风脸色惨白,拽了下冯二,让他不要再说,撩开衣衫直接跪了下来,后悔自己看轻了柳柳姑娘在老大心里的份量。
“属下知罪,请老大责罚。”
这有啥罪,不就是个女人吗!冯二看下皱眉不语的大家伙,心里有气,光凭自己一张嘴也不行啊,老大现在是误入歧途,一个个都不吭声是啥意思。
图瑾墨没那么多时间听他的唠叨,吩咐大家暂时不动,等他回来再商议,骑上他的汗血宝马出城狂奔,一刻也不敢停歇,他的小丫头好好的怎么会昏迷不醒,想到瞎眼仙和风细细都束手无措,图瑾墨的整个心又提了起来。
柳柳在病房里飘忽着,看着熟睡中的自己,心里却想着如何出去,如何回去,她不要呆在这里,每次见到宋海峰的假情假意都恶心的在他身上穿过几次,每次却总徒劳无力。
柳柳昏迷几天都不醒,柳家笼罩在一片哀愁之下,村里的人也都知道柳柳病了,得了奇怪的病,一些村民来探望,肖氏和奶奶都以柳柳身体还弱不以见人为由给打发了,就是沈艳玲和李荷花来了,也都找借口给打发走了。
作坊的活没停,全由柳二郎打理,柳絮也强打起精神支撑着柳家绣房,手中的绣活做着做着泪就流下来。
沈艳玲有了身孕,每天都托腰扶肚去村外溜一圈,瞪着眼盯着柳家的院子,恶恨得期盼里面能传来滔滔的大哭之声,那死丫头趁机死了该多好,也不留在世上勾搭男人了。
真是个贱****,将要死了也不安生,沈艳玲狠狠地盯着远处策马奔来威风凛凛的身姿,直恨得咬牙。
图瑾墨甚至撇都未撇她一眼,下来马直接向柳家飞去。
柳柳面色安详的睡着,李氏和柳大郎抹着眼泪在一旁照顾着,图瑾墨心直紧缩,直接问瞎眼仙,“柳柳这是咋回事?”
瞎眼仙用尽各种方法,都没有把柳柳的灵魂招来,神色凝重道“老大,别急,小的已给大师兄发召唤,现在只有静等他来。”
“嗯,”图瑾墨松了一口气,瞎眼仙的师兄可以说是真正的天外高人,有他在,小丫头定能醒来。
接下来几天,图瑾墨不分昼夜的守在柳柳身边,一心牵挂着闺女,柳大郎两口也不说那么多规矩了,只期盼着闺女能早日醒来。
瞎眼仙的大师兄是个白眉白发白胡子的白衣老头,在备好的香案前念念有词,好大一会,叹气摇头。
图瑾墨脸色黯然心扑通向下跌落,李氏已伏在柳大郎肩头唔唔的哭起来。
瞎眼仙不解,“师兄?”
白衣老头微微开口,“在日落之前人会醒来。”轻叹一声人腾空消失。
柳叶拉着娘的衣角喜泣道,“娘,娘,大姐能醒过来,娘别哭了!?”
“真的?”大家伙都一致看向瞎眼仙,再次让他确定。
“真的!”瞎眼仙点头,只是他不明白,人都能醒过来,师兄干嘛还摇头,还有临走前师兄叹气是为何?
小丫头今天能醒来,图瑾墨的脸色缓了缓,跟过来的疾风和速雷也松了一口气,柳柳姑娘能醒来,主子就愿意赶回去了,大理的那些人天天派信鸽来催,他俩都快挡不住了。
只是醒过来的柳柳,像变了一个人,除了爹娘兄弟姐妹,她谁也不认识,图瑾墨不相信小丫头会把他忘了,揽住她的肩膀晃荡,“你看看我,柳柳,我是图瑾墨,你的死妖孽,你再看看,再看看。”
风细细也凑到她身边,“臭柳柳,你咋能把我给忘了,我是细细,风细细!?”
柳柳睁大惊恐的眼睛,看着俩人,在看眼一翻,身子向一侧倒去,图瑾墨忙环住她,“风细细,快看看,快把脉,这是咋回事?”
风细细撇嘴怨道,“不用看,柳柳是被你吓的昏过去了。”
柳柳…被自己吓昏了!?咋可能,这丫头不是胆大包天的很!?
瞎眼仙心里叹气,也明白过来师兄的摇头叹气为何了,人是醒过来了,却也没醒过来,但现在还不能给老大说,他担负着大任,不能因此事掬着他。
“老大,柳柳这姑娘只是失忆了,你不能刺激着她,只能容她慢慢的想起。”瞎眼仙扯了个谎言,告知老大,你在这起反作用,快回大理忙正事要紧。
图瑾墨实在放心不下他的小丫头,可醒过来的柳柳见他都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一眼也不看他,一句话也不肯和她说。
图瑾墨稍微靠近他,柳柳就会眼一翻昏过去,气得风细细推搡着他出去,“图瑾墨,你快回去,别再刺激柳柳,你这样让她一昏再昏的,还让我如何诊治!?”
疾风也劝老大回大理,把收到的信件全拿给他看,图瑾墨无他法,再三交待风细细和瞎眼仙,务必把柳柳的记忆找回来。
女儿醒来了,虽然像以前木讷老实,李氏和柳大郎心也欢喜,认为女儿这一昏迷定是把神仙教她的都给忘了,忘了就忘了,没有忘记爹娘就好。
而在医院躺着的柳柳也醒过来了,没有忘记任何事,闭着眼想自己穿越在异世的爹娘、弟弟妹妹、风兮兮风细细,还有…图瑾墨,自己又回来了,再也见不到他们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早班巡房过来的护士进了房间,像被施了魔法怔住了,揉揉眼,确信自己看到的是眼泪,惊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