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种无关痛痒的责骂,丝毫不会让叶邵庭觉得不悦,反而是听上去有一种变相撒娇的感觉,他上前两步,原本是要伸手去拉她的,不过夏可这会儿哪里肯,警觉地往后退了退,他也不勉强,极为耐心地朝她解释,“宝贝,该做的都做了,穿不穿衣服有什么差别,嗯?”
这样一句话,竟然说得夏可无法反驳。
是啊,这会儿纠结穿不穿衣服的,倒好像显得是她矫情了,可是那种时候的意乱情迷,却无法一直持续到她彻底清醒,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潜意识里她已经完全不排斥叶邵庭这个人,也不排斥跟他做亲密的事,但内心深处好像总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过优秀,优秀到让她会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
好半天,她咬了咬唇,情绪莫名低落起来,“那……我想回家……”
原本还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这会儿好端端的,突然变成了个霜打的茄子,这么明显的转变,叶邵庭不可能感受不出来,当然这会儿,他更不放心让她以这副伤痕累累的样子回去,伸手抚了抚她耳廓的头发,这一次,夏可没再躲开。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温柔,“可可,今天太晚了,就在这儿睡,而且你脚受伤了,我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回去,乖,我知道你不怎么喜欢去医院,所以找了医生过来帮你处理一下伤势,她从b市赶过来,应该需要再过半个小时才会到,如果你困的话,先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竟然还找了b市的医生过来帮自己处理伤势?
夏可倒真是没想到,第一次跟叶邵庭见面的时候也是在医院,因为那时候自己说了一句不要住院,所以他把这件事也记着么?
说一点也不动容是假的,她本就是个不会掩藏自己情绪的人,这会儿被他这么一句话说得,心里暖融融的,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刷过,连带先前脸上的阴霾,也消散不见。(
“可是……”想到还没跟嘉慧说一声,总觉得有些不妥。
“好了,别可是了。”叶邵庭打断她,顺势将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往自己怀里一带,“别的问题都不需要你来考虑,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把自己的伤养好了,嗯?”
他都这么说了,夏可还有什么好矫情的,折腾了一晚上,先是应酬喝酒,再是被那个江山给吓的,来了这边公寓之后又跟叶邵庭……那个,是真的累透了,所以也不再跟他争辩这些,点头“嗯”了一声,从浴室出来直接掀开客房床铺的被子,便躺了下去。
临睡前还不忘嘱咐那人,“等会儿医生来了的话,你记得叫醒我。”
叶邵庭,“……”
这小丫头,他才刚品尝过她身体的馨甜,就想分床睡?
“起来,上楼睡。”男人脸色一片青黑,微皱的眉峰里蕴了几分情绪。
夏可“唔”了一声,一沾到枕头就困得不行,而且脚还疼着,刚才火急火燎地下楼来是因为怕羞,这会儿已经躺下了哪儿还愿意再上去,转了个身背对那人,迷迷糊糊道,“你自己上去吧,我不去了,再见。”
竟然还跟他说“再见”?
其实夏可真的没有这个意识,只是因为先前来这公寓的几次睡的都是这个房间,所以也算是养成了习惯,下意识的认为自己就是应该睡在这里的。
但是叶邵庭不会这么想,这个小丫头已经彻彻底底是他的人了,有过那种关系之后当然要跟他睡在一起,哪怕现在还不能彻底习惯自己的生活里多了他这么一个男人,他也非得让她习惯起来。
伸出两根长指往她脸上轻轻拨了两下,被夏可十分嫌弃地推开。
叶邵庭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其实夏可并没有彻底睡着,因为过度劳累的关系所以闭着眼睛,也不高兴去搭理那个影响她睡觉的男人,不过恍恍惚惚的,倒是感觉到罩在自己头顶上方的那片阴影突然消失了,这个房间里的灯光是属于那种比较明亮的,所以一时间没能适应过来,只觉得那些明晃晃的光落在自己的眼睑上,颇有些刺眼。
刚想抓过被子的一角去挡一下,她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处,像是有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量压了下来,并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大概持续了10几秒的时间,就消失不见,然后隐隐约约的,她才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凉飕飕、湿哒哒的。
怎么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一双秀气好看的眉下意识拧了拧,哪怕是即将进入睡眠状态,夏可也能察觉出一丝的异样,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那个男人正拿着一只空了的玻璃花瓶沿床而站,居高临下看她的那种眼神里,带着几分欺负她时所特有的邪肆以及幸灾乐祸,而床头柜上,零零散散地放着一束鲜花,根部还“啪嗒啪嗒”地滴着水,看上去极为无辜可怜。
她记得,这个花瓶刚才是放在床头柜上的。
所以……
这个混蛋是把花瓶里的水倒在了床上吗?
夏可惊得瞌睡一下子就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抖了抖那条已经被水彻底打湿的可怜兮兮的被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叶邵庭,你故意的么?湿成这样我怎么睡!”
“嗯,故意的。”
边上的男人放下手里的玻璃花瓶,对于她的指责丝毫不恼,反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一副快要抓狂的样子,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意图,“宝贝儿,作为你的男人,如果没能让